作者:吾爷
两个警察在偶然获得了惠丫头今晚就在景阳酒店的消息后,忍不住立功心切。经过了简短的磋商,即刻作出了搂草打兔子的决定,想把惠丫头一并带回去。
“问题是这家伙刚才也说壹包现在有一大堆兵痞在喝酒,那个难缠的洪海侠也在。当着他们的面带人走,估计没那么容易。”其中显然为头的警察说。
另一警察捂着他耳朵说:“让这已下耙蛋的家伙把惠英子诓过来,我们从这里带走。”
两个商量好了就对【男儿婆】说:“这样,要么你把惠丫头叫来这里我们问几句话,要么我们现在就依法把你带走。你自己选!”那警察边说边把《拘传证》又举起来在【男儿婆】眼前晃了晃。
已经吓破胆了的【男儿婆】自然就毫无抵抗地听话照做了。
此刻,出于对好姐妹的关心和信任,惠丫头毫无防备地自投罗网,直接走进了她的好姐妹,为了自己不被带走,配合两名警察专门为她设置的圈套。
只是,这两位警察来景阳酒店出任务的时候,并不知道会在这里碰上惠丫头,也就没有开出针对她的《拘传证》。
虽然刚才已经向局里紧急申请了,局里的值班内勤也已经答应立刻开好派人送过来,但这怎么也得花费几十分钟的时间。
现在,这两位没有机会出任务的内勤警察,好不容易得政委信任逮住一立功机会,他们是真担心如果拖下去,惠丫头要是因故给溜走了,那不就等于是煮熟的鸭子给飞嘎了?
他们也没有细想,而是迫不及待地想着利用这已经被他们吓怕了的【男儿婆】提前把她诓来这经理包。既避免了去壹包找她,万一与那里的兵哥哥碰了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又可以做到提前把惠丫头控制起来。只等局里面派来的警员把《拘传证》一送到,即刻就合法合规地将其带走。
只要有了手续,又准确地扣住了人,要是谁还敢阻拦,那就是妨碍公务,那咱们警察叔叔手里的枪,也就可以派上用场,平常很少捞着的定期演练,就有机会搞搞实弹演练了。
就这样,两位内勤警察是想起来心里都直乐。见到【男儿婆】那怕得要死的样子,满以为惠丫头来了后他两位配合着一吓,惠丫头也一个劲地发抖,真要说出他们想要的内容,那这功就立大了。
殊不知惠英子来是来了,但一点没有如他俩所愿。她不但丝毫没如刚才【男儿婆】那样,在警察叔叔的威严面前吓得要死,反倒是底气十足地反怼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在法律手续还没有送到,该怎么问又没想好的情况下,只有用故意发火来拖延时间。
估计是惠丫头带着一身的酒味,人高马大的立在原本在男人中都算长得彪悍的,两个第一次联袂出警的【老刑警】面前,还【态度不端正】吧,使得这两位警察原本在【男儿婆】面前耍霸道,已经得到极大满足的威严受到了折损。这一来,无论是为了维护警察的威严,还是要顾全他们自己的面子,他们都必须要杀一杀惠丫头的锐气。
结果呢?莫看惠丫头年纪轻轻,却是在北漂期间,就已经在名冠华夏的顶级夜场,历练了七八年的老江湖。加上在【夜场】这样特殊环境里工作,接受警察叔叔询问真就是家常便饭,几年下来,总共经历了多少次,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也就是说,她基本上可以做到,完全不受警察叔叔的意识支配。
一开始,她还搞不清楚这两位警察来的目的是什么?更没有摸清楚跟她有什么瓜葛?现在这一发火,惠丫头全明白了。100%就是【男儿婆】牙尖,这两位警察原本根本就不知道她惠丫头在这里,也根本就不是冲她来的。
想明白了,她反而平静了。
她知道对方没准备好,不知道该怎么同她对话。也就即刻采取了以攻为守的招数。
这样的情况,不要说在偏门行业这七八年她经历得太多了。就是她在凤凰台夜总会干这一年,这样的场景她也经历了无数次。陵江警察是什么路数,她更是门清。
刚才乍一见面,仅观察了一下这两个彪悍中年人的外表,她已经认定了他们是执法者。
后来见对方又大剌剌地掏出《警官证》来展示,也知道来者不善。
只是,她急于想知道对方到底来干什么?这才连续地追问了两次。
没想到,竟然激发了也许每个警察身上都存在那高人一等的职业特质。
这时候,平静下来的惠丫头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警察。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看面相,怎么也得有二十来年的警龄,这才可以身心合一地散发出特殊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掌握着他人命运的执法者。
但他们身上又都缺少了那种饱经风霜、难免会沾染上的尘世痞性,言行中倒是给人一种很青涩的稚气。
最让惠丫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绝对缺少那种连片警都有的领地感和君临天下的霸气。
具体表现在说话和处理事情的态度上显得拖泥带水。
于是,惠丫头省却了客套话,直奔主题地再问:“请问,你们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再不说,我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就恕我不在这里陪你们打哑谜了。”
惠丫头故意挟着酒劲这一激,让功课做得不到位,对现场的把控又欠经验的两名第一次出警的内勤干警,有点不知所措地对望了一眼。
的确,因为他们领受任务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能碰上惠丫头!这偶然碰见了该怎么谈?还真就没考虑好。
也就是这一个没有经验的直白反应,却误导了本就有自以为是毛病的惠丫头。她先入为主地误以为这两人来找她,根本就没什么屁事。就是“两个原来因某种特殊的原因,没有得到过景阳酒店好处的内勤干警,现在听说更换了一家外地企业来打理,然后就想要来博一下存在感,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耍下威风,想用【亮亮小本本】先镇住场子,然后再狐假虎威地谈他们想要占便宜的具体条件。
可惠丫头这样想当然地思考,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先决条件:“她现在又不是景阳酒店的人,人家若真是想来景阳酒店打秋风,怎么可能找她谈?”
正由于她这一想岔,让两个手握【尚方宝剑】的警察反倒产生了疑窦。误以为她这妥妥的是做贼心虚,想找借口逃跑。
他们哪里会想到,在惠丫头的意识中,【程晓辉持枪伤人案】,早在案发的第二天,就因为程晓伟为了保他哥,让部队出面硬性地将案子接过去侦办,然后又在程晓伟的上下活动之后,以赔钱取得了挨枪击当事人的谅解而了事。连曹挺进主政中区公安局时都没再往深地追究,案子早就挂起来不了了之了,现在谁还会去把它翻出来搞呢?
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有人想到要把这剩饭翻出来炒,恐怕最早的【案卷】部队也未必会移交。真要想干就得从头再来,这已跨年了,当时经历的人,因夜场流动性行业之冠,早已五湖四海,想从头再来,谈何容易?就算是下点功夫通通能【找】回来,其要查清的意义是什么呢?毕竟除了程晓辉脚被踩断,留下了后遗症。但他却是开枪伤人的肇事者,被枪击者已写了《谅解书》,肩胛上一处贯穿伤,充其量留了个疤。其他人就既无人受伤,更没造成什么损失。
况且无论是当天晚上地方警察侦办的定性,又或是部队要过去以后侦办的结果,都定性为【偶然的突发事件】。中区局当时以因“未造成严重后果,持枪伤人者由部队接受处理。案件的参与方为外来访客,留下的可供侦察线索太少,耗费警力不值当”为由,已经封档挂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