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点了保存。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感觉心里酸酸的,不是因为羡慕叶扉安有这么多人表白,而是……喻良说不清,她盯着这张在表白墙上传了不知道多少来回的照片,忽然又想起来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她一把捂住了手机屏幕。
喻良一边辗转反侧,一边头痛欲裂,舍友都还在梦里,潘珊还在打呼噜,走廊上已经有人出门了,楼下还有保洁阿姨互相打招呼的声音,喻良早起了一年多,从来没留意到附中早晨竟然这么热闹,她瞪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觉得自己十六年攒的面子大概已经在昨晚消失殆尽。
与其等舍友醒了先笑话她一遍,还不如去教室背背政治冷静一下,而且现在还不到六点,叶扉安好像不会起这么早……这么想着,喻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安安静静地把自己收拾好,拎着书包蹑手蹑脚地开了门。
走廊上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喻良才松了口气,轻轻关上门,一转头,跟从隔壁出来的叶扉安对了视。
叶扉安刚洗了头,宿舍里不能用吹风机,她披着半干的长发,边出门边抄了两把,而且,她可能顺手把校服也洗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昨天跳舞那身衣服。
喻良:“……”
她在心里喊了声“我靠”,但既然整个人已经在走廊上了,她只能僵硬地带上了门。
喻良心里快速地过了几遍“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佯装淡定地打招呼:“真巧啊,你也起这么早。”
她刚说完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管天管地还管人早起学习了?
好在叶扉安没说什么,她十分自然地回答:“我舍友起床动静有点大,我睡不着,去操场跑两圈。”
“哦哦哦,挺好的,”喻良点头如捣蒜,“挺好的,现在操场人少。”
叶扉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并肩下楼,一路上都是一言不发,下到二楼,正当喻良以为昨天那社会性死亡的场面会这么心照不宣地揭过时,叶扉安忽然问:“你头还疼吗?”
喻良一呛,咳得肝胆俱裂。
“我……咳咳……”
她羞愤欲死,但现在还在楼道上,怕吵醒别人引起众怒,喻良憋着咳嗽一路小跑到了室外,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憋的满脸通红,叶扉安实在忍不住,差点笑趴下,喻良被她笑得没脾气,抽了下她的胳膊:“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