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乘兮还是听出了嘲讽之意。

乘兮紧盯着下方的女子。

她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手脚皆被束缚着。

明明是阶下囚。

又处于无力反抗的位置，却还是让他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

甚至是无端的恐慌。

乘兮搞不懂这种感觉的来源。

玄门斩金截铁的说过，只要锁链和石柱还在，她就不可能挣脱禁锢，更无法恢复实力。

乘兮发现，就算想到玄门的话，那种惴惴不安依然存在。

“前辈，你应当知道，我没有资格拒绝玄门的要求，他们想将你关押在这里，我只能同意，不然北荒宇宙就完了。”

“前辈不也是为了保护她们，才心甘情愿被镇压在此的吗？”

“我和前辈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但因为玄门在，我当时站到前辈的对立面，实属迫不得已。”

乘兮说至此，微微顿了顿，观察着下方女子的反应。

可惜，她太平静了。

什么都看不出来。

乘兮眼眸晦暗，继续道：“前辈可以放心，如今玄者全部离开，这里的掌控权暂时在我手里。”

“而玄者下次来的时间不确定，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来找前辈。”

“前辈，你想要救出红袖居的女修，我其实也不想那样对她们。”

“只要我拥有反抗玄门的实力，我定会第一时间废掉玄门定下的那些压迫规则，还她们一个自由掌控人生的权利。”

“前辈，我是真的想要对抗玄门，可惜我力量不足……”

乘兮最后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他怕再说下去，起了反作用。

“你叫乘兮？”

“是。”乘兮态度恭敬道。

“你要是真心想反抗玄门，想要与我合作，就你先把石柱上的珠子取来给我。”

乘兮听此，顿时犹豫了。

他本以为她会让他还那些女子自由。

没有想到她的第一个要求竟是为自己。

“怎么，很为难？”

“前辈，我若是动了石柱，玄门那边恐怕会有察觉，万一他们离开派玄者过来……”

“你怕他们察觉，是想给自己留后路？”

女子毫不留情的拆穿。

乘兮道：“前辈，并非是我想留后路，而是我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玄门，这样贸然暴露，只会连累大家。”

女子微微抬起头，面容让头发给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只眼睛。

乘兮对上那只黑洞洞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直。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那只眼睛好似蕴藏有无尽的岁月和沧桑。

它带有的威压和压迫感更是直击神魂。

“前辈，我……”乘兮艰难的开口，他想坦白自己丑恶的心思。

可当他开口的时候，下方女子再次低下了头。

乘兮猛然惊醒，浑身布满冷汗。

她明明没有眼睛的！

玄者送她来这里的时候，特地交代过，她的双目被挖掉了。

那他刚才为什么看见了她的眼睛。

“滚吧，你还不配与我合作。”

女子声音哪怕沙哑难听到了极致。

那种威严之感依然存在。

乘兮神魂颤栗，恐惧袭上心头的时候，他反而愈加兴奋。

他无比确定。

她这里有自己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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