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又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见张芹只是一直在哭,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他这才开口。
“你逃跑的时候,最远跑到了哪里?”他语调平静地问张芹。
张芹怔了几秒,这才从悲伤绝望的情绪里缓过神来。
“我……我最远的一次,其实已经快要跑出去了。”她很小声地说着,“我跑到了镇上,只要坐上大巴,就能离开。”
说到这里,她沉浸到了悔恨的情绪中:“我当时千不该万不该,等车的时候和旁边的一个老妇人说话,那个人虽然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但她知道我是跑出来的后,就悄悄地跟好几个村都联系了。我在即将上大巴车的时候,被周大富抓回了家。”
她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被抓回来之后的可怕遭遇。
“这么说,只要你有机会安全地离开这个村庄,你还是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跑出去?”赵浔又问。
张芹有些迟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去过了,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变样子。如果修了路,或者多了一些其他建筑,那我可能……”
“不会有太大变化的。”赵浔很笃定地说,“否则这里就不会一直穷着,而且那么多的村里人都搬走了,没有再回来。”
如果自家的环境和条件能够有所改善,很多人还是愿意待在家里的。
大多数人都选择离开,只能说明外面确实更好。
所以村里和镇上的改变不会太大。
何况这种偏远的山村,修路或者建房子都不是小事,如果真的有这种工程,村里人肯定会得到消息。
想到这里,赵浔又问张芹:“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听说过附近有哪里修路或者建房子的吗?”
张芹努力回忆了一下,摇头:“我没有听说过。”
“那就行了。”赵浔露出和善的微笑,“至少附近的村子都不会有太大变化,你应该能够靠自己跑到镇子上。至于镇子是否有变化……那都不会影响你坐长途车离开,不是吗?”
哪怕镇上的变化真的很大,找人打听一下,也能确定长途车是否更换位置。
至于能否找到可靠的人打听消息,那就是张芹自己的事情了。
赵浔只负责让张芹安全离开周家村。
张芹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要帮我?”
“当然。”赵浔点头,随后又问,“除了你之外,村子里还有其他人是被拐卖的吗?如果有的话,正好趁这次的机会一起跑。”
张芹摇了摇头:“除了我和刘翠花,村子里剩下的都是年纪很大的老太太。她们就算曾经被拐卖,但在村子里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被同化了,她们不会有逃跑的念头的。”
“那行,这两天你先安心等着我的通知,我安排好了,就让你走。”赵浔作出承诺,“最迟后天,保证让你安全逃出周家村。”
张芹小心翼翼地看着赵浔:“真……真的吗?”
她大概是失望过太多次,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反而不太敢相信。
生怕自己先高兴了,得到的又是绝望。
“你等我消息就是。”赵浔没有说更多,转而问道,“你还有其他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张芹努力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了。”
“那你先回去吧。”赵浔对刘翠花招了招手,“过来。”
张芹大多数时候都被关在屋子里,对于村子里的事情知道的肯定不会太多。
所以,他想打听更多有关村子的消息,就不适合问张芹了。
既然张芹这边想不到什么要说的事情,他就只能换个对象再问。
张芹迅速把脸上的泪擦干净,低垂着脑袋,不让刘翠花看到她红红的眼睛。
她一路慢慢地走回家。
刘翠花快步走到赵浔面前,在赵浔开口之前先发制人:“我刚刚突然想起来,就是你把我的儿子踢晕过去的吧?”
她在看到赵浔的脸的瞬间,忘了这件事。
但刚刚一个人站了那么久,就又想起来了。
她之所以同意过来,就是想替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
“你婆婆也是我踢晕过去的,你男人也是我弄伤的。”赵浔依旧是那副笑容和煦的模样,“你也想感受一下吗?”
刘翠花刚起来的气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不知怎么的,看着赵浔那笑容,她竟觉得瘆得慌。
到嘴的质问都不敢说出口了。
但一想到自己儿子刚醒过来就哭着喊疼的模样,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那是我家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下手那么重?”
赵浔懒得跟刘翠花拉扯这个话题,他直接问道:“你有别的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刘翠花显然没有想到赵浔会这么说,一时跟不上赵浔的节奏,愣住了。
“你……你要我说什么?”她下意识地反问。
“有没有什么你不想和你的丈夫、公婆说的事情?”赵浔举例,“或者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
“我哪有这种秘密!”刘翠花立刻反驳。
赵浔有些不耐烦了,索性直接对刘翠花使用了催眠。
虽然规则九不让和村里的任何女人单独谈话,但不意味着和任何女人谈话都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
刘翠花和张芹截然不同,她虽然是隔壁村的,但和这个村的思想完全一致。
所以刘翠花很可能不是他需要的谈话目标。
有了这样的想法,赵浔就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刘翠花的身上。
催眠的结果如他所想,刘翠花确实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话。
他便让刘翠花离开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隐藏任务的另外1/2能在谁的身上触发。
还有半个月放假,这段时间会比较忙,更新迟就肯定是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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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