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的圣人山飘着鹅毛大雪,山上的一些老树新枝承受不住厚厚的积雪,压塌了好些,最后被积雪所覆盖,待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他们在这个冷冻逝去。
风竹居的竹子也倒了一大片,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风竹居的人就会听到“嘎吱呀”的折断声。
近几日,风竹居的苟老先生回来了,来看看他得意的关门弟子,随着万卷书纸的熏陶,言羽少了些许前些年的随性,多了些许儒雅内秀,这样苟一很是满意,几日的师徒的谈心,也愈发让苟一觉得当年的选择是无比的正确。
风竹居的那个院子里,厚厚的积雪总是铲也铲不完,但总有一老一少在那不知疲倦的铲着雪,那便是关老伯与当初言羽收留的两个孩子之一的小包,如今已经不是孩子了,而是一个少年。自从来了圣人山,小包就没离开过,爱读书的他入惊也是一个呆呆的读书郎模样,言羽在风竹居的时候,他经常跟着言羽学习,耳濡目染的他,虽然天资算不得上乘却勤奋的很,言羽没空了他就和关老伯关系最多,两个人看书的话,可以一整话也不觉得尴尬。平日里,关老伯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如今,就算关老伯做不动了,小包也能把这风竹居打理的很好。
要说小包关系最好的自然属一起被言羽带回圣人山的小豆,两人虽然时常拌嘴,常常以小
豆胜出,也不妨碍他们的关系好的如亲生兄妹或姐弟。
两人的打打闹闹在言羽和关老伯眼里,自然会预测到他们未来大概会是怎么样,而他们为没有帮着他们点破,让他们水到渠成。
如今的小豆也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与言羽的年纪相差不是很悬殊。年纪长了,小时候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没变,一副假小子的架势,经常动不动就要撸起袖子揍与她斗嘴的小包。
小豆此时在院子的小亭子里给一个小泥炉添加着柴火,小泥炉的底部烧的通红,炉里的水“噗噜噗噜”的冒着泡。
亭子里,除了小豆,还有两人坐在一个火盆旁,也是一老一少,那便是从楚国回来的苟一和待在风竹居的言羽。
都劈着厚厚的披风,对坐着,两双手在火盆上烘烤着,幸好今日的雪虽大,却没什么风,不然这胜似爷孙的两人可不想坐在这里两天。
今日两人没有两者圣贤学问,而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些其他之事。
过了一会儿,一艘小船缓缓朝着风竹居靠近,岸边的冰有点多,船没有靠岸就这么放置着,两个身影从小船里出来,轻点几步冰渣子,就上了岸,朝着那院子走去。
两人手中提着一些东西,看着院子里亭子的人,欢喜的走了过去。
“我们回来了。”一个男子声音雀跃的打着招呼,好像这是他的家一般。
“玩了几天,有没有好好造小孩啊?
”亭子中的苟一闭着眼睛缓缓的说道,就像一个长辈在督促着自家晚辈的人生大事。
苟一的话让回来两人中的那个女子俏脸一红,微微的侧过头去,来到言羽身边,那里已经有机灵的小豆拿来的小板凳,坐下。
“妹妹,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回来的,你看看是不是?”女子挨着言羽轻声的说道。
“不着急,洛砚姐,先烤烤火。”言羽没有看那些东西,把它们放置一旁,用自己烘暖的手握着洛砚有些冰凉的手。
洛砚看着,笑了笑。
“国师,这种小事就不用您操心了。”郝忈来到一边坐下,嬉笑的说道。
随后,郝忈正想很言羽说些什么,一个身影忽然落至院子里,院子里几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是一个儒雅书生模样的人。
小豆的眼睛都亮了,之前还一直盯着郝忈看,一副想死盯着就能偷走他身上的本事一般,但在院子里的那个人出现以后,眼睛就看着那个人,不想看郝忈一眼。
“哟,闻前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郝忈举起手打着招呼说道。
闻不语落地之后,拍了拍衣角的雪花,朝着亭子那里走来,一边说道:“刚回来。”
闻不语走进小亭子之后,先生对着自己的老师行礼:“老师,您回来了。”
“呵呵。”苟一笑了笑,说道:“你我师生回这风竹居都不够一个手掌的。”
闻不语笑了笑,看向言羽:“小师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闻师兄。”言羽起身回礼。“最近师兄又去哪里了?”
“见了几位故人,喝了点小酒。”闻不语轻描淡写的说道,随后也在火盆旁边坐下。
一下子,这个亭子里就拥挤热闹起来,说的话也变的多了起来,就属郝忈的话最多,只要不是说那些人生的大道理,他什么都能说一点。
“说起神霄阁,在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了神霄阁的人,他们正坐船前往圣人山。”闻不语顺着郝忈之前讲到神霄阁最近传出一种疗伤的丹药,效果不错,就说起他回来遇到的事。
“嗯?我说怎么一股熟悉的味道,该不会是赵溪泠来了吧?”郝忈说着,鼻子嗅动了两下。“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不止这个,我还看见了另外一人。”闻不语说道。“神霄阁天师,赵志抟。”
“哈?那个老家伙下山了?”郝忈没想到天师赵志抟也来了。“他这是要向圣人山山主切磋来了?”
“谁知道呢。”闻不语淡淡的说道。“我倒是听说那赵溪泠现在被禁足了,难道是那天师怕你把他的担心给摧毁了,让他老师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