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羽局促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那活跃的气氛给完全渲染,用不了一会儿就完全的融入了其中。镇妖傩舞祭的活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似乎没有一个确定的时间,这第三阶段的狂欢就是把每一个人累到精疲力竭。
陈陌在言羽不知不觉中退出了中央的场地,回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拉着几个小孩尽情的玩耍。
场中的篝火是不会熄灭的,因为有人是不是在众人的间隙中往里面添加柴火,这似乎也是祭祀的一部分。
夜越来越深,人们也渐渐的陆陆续续的散去,带着自己的好友和伴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直至最后,外来的客人也没剩多少,场地的舞者也少了好些,一些本地的村民也退下场休息。
陈陌看着出现力竭的言羽似乎还有兴头,心里嘀咕着:今夜她会有一个好梦了。
又过了一会儿,言羽有些踉跄的回到陈陌的身边,手搭着陈陌的身子,陈陌也扶着她,顺便把她的面具掀至脑脑门处,让她把面容显露出来,这样她呼吸起来更顺畅一些。
言羽的脸上蒙着湿润的汗水,几缕头发贴着她的面容,虽然疲惫,但表情确实很开心。
“太畅快了。”言羽喘着气说道,双腿微张,另一只手插着腰,弯下身子。
陈陌擦着她脸上的汗水,扶着她慢慢坐下,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一缕真气流淌进入她的身子,帮着她调理气息,顺便帮她抵御着汗水的侵蚀,免得着凉了。
“哇,姐姐,你好美!”
几个小孩跑了过来,看着言羽的面容,无不惊叹,这两年,他们也见识过了不少的千金小姐,都比不过今晚遇到的漂亮。
言羽笑了笑,似乎有些力竭,只是和几个小孩说了几句,便困沉沉的,倚靠着陈陌的肩膀睡着了。
而没过多久,镇妖傩舞祭也结束了,众人纷纷离去,唯有那篝火还在燃烧着,那应该是孩子的母亲的年轻妇人出于善意让陈陌两人留宿一夜,陈陌婉言拒绝了,道别之后便背着言羽离开了。
这一夜,言羽玩的很开心,这是陈陌与她相识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她欢快的像个孩子,带着面具的她没有知道她是谁,她放得很开,陈陌也被她跳动的身影所吸引,看得入迷,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虽然那动作比不得那些舞女优美协调,但陈陌就是喜欢,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喜欢。
.......
三天后。
唐国东部沿海地区的一个码头处,原本这里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可以说是一个破败的渔村,如今已经是一个初具规模的码头,一些设施也正在建造中。码头上已经有着装卸货物的商船,在码头的远处还有停泊与航行中的商船。
码头上很热闹,码头的搬运工在高高的艳阳之下都还在卖力的工作中,要是换做唐国以外的地方,心存怜悯之人或许在心中抱怨商人们的苛刻,身怀三分墨水的书生说不定还会写上一两首诗来批判或者同情,甚至会集体发挥,升华到更好的层面,以博得贵人的青睐。
道路尽头的一些简易茶铺上,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在帐篷底下纳凉,听着一个小孩读着描写码头工人艰苦生活的诗词,语闭,几个码头工人哈哈大笑起来,用他们自己的衣服擦拭着没有停歇过的汗水。
“好诗,好词,要是前几年那些读书人能如此激情慷慨的写这些东西,我是非常喜欢的,虽然作用不大,但好歹有人替我们这些人发生。”一个汉子拿衣角擦拭过额头的汗水之后,给了那个小孩一个铜板,作为给他们读诗的报酬,毕竟他们大字不认识一个。
“小财迷,今天赚了多少个铜板了?”另一个汉子看着那个小孩高兴的手下铜板,询问道。“你不是自诩才高八斗的才子吗?怎么还这么喜欢这些这些俗物?”
“俗物?我可从没有说过这些铜板是俗物,我可不像那些穷酸书生都饿的走路都轻飘飘了还不愿意去挣点钱财换吃的,让家里的妻妾来在外面抛头露脸来干活。”小孩把赚来的铜板放进一个小小的袋子里,袋子传来清脆的声音,从声音判断,装了不少。“我呢,要自食其力,读书重要,如何活下去更重要。”
“自食其力,骗谁呢,就你家的情况,虽不说大富大贵,倒是你老爹那一声腱子肉,干起活来比我们还拼命,工头喊休息都不愿意,他赚来的钱供你们几个兄弟姐妹读书是不成问题的。”又一个汉子说道,显然他们对这个小孩的盛世很是了解。“你就是想偷懒,给我一个铜板,我今日就帮你保密,我们没见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