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在让言羽出够气之后,才拉着她的小手重新回到大堂里,此时才和一脸笑容的郭家齐打招呼。
“好家伙,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死。”郭家齐一拳砸在陈陌的肩膀。
“没有我的同意他敢死?”一边的言语停止了哭泣,但还是红着眼睛,说道。
“是是是,陈陌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郭佳悦也走了过来,接手言羽背后熟睡的小宝宝,似乎是闻见了熟悉的味道,小宝宝本能的向着胸部钻去?
“大团圆了,大团圆了,什么都别说先了,佳悦陈陌他们刚回来,先让他们换洗一番,这宴席马上就要开始可,总不能让他们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就上桌吧。”郭胜文拍了拍手,脸上笑意满满。
“对,来,陈陌,我带你去。”说着,郭家齐就拉着陈陌欲要离去,只是见言羽还粘着陈陌,好生劝慰道:“我的言羽妹妹,您放心吧,他跑不了。”
言羽什么都没说,鼓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得,都在欢迎佳悦陈陌,那我呢?我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你们难道就没看到???”
一个个的都围着两人转,就连郭佳悦的两个小徒弟都有几个妇人左看右看的,唯独把五大三粗的老单头晾在一边,这让老单头很不高兴。
“一把年纪了还吃什么醋,给兄弟们说说,有没有尝到异域风情啊?!”镖局的一个伙伴搂着老单头笑盈盈的问道。
“去去去,一路上都忙着惩奸除恶呢,哪有功夫管这个。”
“哟,可以啊,是不是得称呼你一声单大英雄啊?”
“那当然。”
......
换了一身衣裳的陈陌出现在言羽的房间,这间房也是当初陈陌和言羽第一次来到郭家的时候住的地方。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里的东西更加的多了,除了一些女孩子的东西,就是一落落的书籍。
“陈陌,你看。”言羽拿来一把被她磨得噌亮的断刀,这是他们相识的时候,陈陌就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一把唐氏刀。
陈陌接过来,熟悉的握感,断了一半的唐刀在陈陌的手上翩翩起舞,最后一挥而下,结束了这美妙的舞蹈。
“那天我和程艳姐姐把十三娘藏回了寨子之后,没看见你来,我们就去找你,却找不到,只找到了你这把刀,本来我还要去找你的,可是程艳姐姐却把我打晕了,就带我回了下阳城,她说这是你吩咐的。”
“对。”
“哼,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出尔反尔。”言羽怒斥着自顾自坐下的陈陌。
“我被卢玉抓住了。”
“猜到了。”言羽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心中的怒意依旧没有消退。
“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以为我死定了。”
“你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让程艳姐姐这样做,是不是?”
“不这样做你会乖乖回下阳城?”
“.....”言羽不置可否。“那后来你去了哪里?我回到下阳城之后,家齐哥打听到贺州的囚犯都被送去了北边打仗,你是不是也在其中?”
“对,我去了北边。”
然后陈陌就开始和言羽说起自己去北边的事情,刚刚说到自己到了虎丘堡没多久,郭家齐就闯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开饭了,走,陈陌言羽。”
“你瞎嚷嚷什么。”言羽不高兴的怼了郭家齐一句。
“这.....”郭家齐一时语塞,靠近陈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她吃辣椒了?脾气这么暴躁,你回来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啊。”
“你才吃辣椒了,你全家都吃辣椒了。”
陈陌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道:“你不饿吗,我可是饿了。”
.......
又是一年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一盘盘油腻腻的食物被端上大圆桌子,寒风可以吹冷菜肴,却吹不散欢聚在一起之人的热情。
“来。”郭胜文举起酒杯,慷慨激昂的说道:“祝镖局来年丰荣昌盛。”
“同时。”郭胜问加说着:“也欢迎陈陌回家,干杯。”
“干杯!”
家吗?陈陌自己问了自己一句,他从没有想过这里是家的意思,只是一个,嗯~,一个对他有帮助的地方。这样说或许是冷血无情,但确实是他自己的想法。
陈陌举起酒杯,与众人干杯。
开头酒过后,众人落座开席。
“陈陌,不怪你承不承认这个家,这里随时都欢迎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不会为一个地方而停留,你会很快的又离开这个地方,不过,不管你承不承认,喜不喜欢,这里都是你的家,哪天累了实在找不到休息的地方,就回来这个寒舍,房子有你一间。”郭胜文酒没醉就开始有些煽情的说道。
一边的言羽使劲的往陈陌的碗里夹菜,一边帮着陈陌回到道:“会的会的,我的东西都放这了。”
“大伯,你说这么肉麻的话干啥,这不是对牛弹琴吗。”郭家齐嫌弃的说道,然后对陈陌说道:“别听他的,多吃点,因为你,我们镖局现在可富裕着呢,你住几天,我们就大鱼大肉的招待几天,别怕吃穷我们。”
“对,陈陌兄弟,先填一下肚子,等下我们好就真刀真枪的上家伙,上一次你把我们这些兄弟都找不到北了,今日,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了,要是你还能站着,我老单头就叫单老头。”隔壁桌的老单头喊道。
“得了吧,还找不着北,上一次你他娘的北是找不到呢,青楼的姑娘是一找一个准。”
宴会上,大家都不谈陈陌陈陌去了哪,也不了郭佳悦在那边有没有受苦,更不聊镖局怎么怎么样,就说一些生活的趣事糗事,而小言羽则跟陈陌说着她在下阳城生活的日子怎么怎么样,陈陌一如竟往默默的听着。
当然啦,饭局的最后就剩一帮大老爷们在寒冷的冬天里,拼着一坛子一坛子的烈酒,之前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谁敢逃跑谁就是逃兵,要么成为最后站着的那一个,要么成为躺下众多淹死在酒水里的死鱼的其中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