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闻言安慰道:“明日我帮你梳妆。”
陆秋白收回有些怅然的目光,轻轻笑道:“好。”
手中的墨色将最后的字眼勾勒完成,控诉当年之事的奏章挥笔而就,平静地叙说着曾经的血泪,陆秋白放下笔,只等时间将纸张中氤氲的水汽带走,变成挥向敌人的利刃。
姜林静静地看着,这篇奏章如同抽走了她三分精魂,写完的那一瞬间,她感到陆秋白整个人好像都轻松了不少,也忽然变得有些陌生,有些遥远,其中好像多了一些她不曾见过的东西。
她将药碗端过来,推到她面前:“药凉得差不多了,快喝了吧。”
其实面对大夫的时候,陆秋白总是一个十分乖觉的病人,叫她喝药定是一点也不含糊,只是私下里叫她注意什么,是否又能一一做得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姜林盯着她将药汁喝尽,方才唤人进来将空碗收走。
药也喝了,奏章也写完了,陆秋白起身,觉着差不多该休息了,不过动作之间衣带微松,露出修长的脖颈,雪白的肌肤上,狰狞的红痕触目惊心。
姜林见状将人按住:“急什么,你这……”
想起白日里她离去的那一点时间,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对她下黑手,姜林就十分后怕,若是差一点被人得手,那她肠子可都要悔青了。
陆秋白看出她的担忧,倒是没觉得有多么惊险,不怎么在意道:“我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杀死的吗?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见姜林眉间霾色未去,轻轻拉起她的衣袖,继续道:“你就是我的福星我的救星,有你在,我不会死的,再说都过去了,不用担心,嗯?”
姜林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轻微触感,这才面色稍霁,道:“我这有药膏,可以止血化瘀。”
陆秋白却伸手将她拦住,促狭道:“不急,明日之后再涂也不迟,我正好带着这一身伤上殿,不是更有说服力?”
抬手的动作太过着急,另一半的衣衫随之拢起,她却恍然未觉。
姜林低头看去,心里悄悄嘀咕着,倒是很少见到她这副轻松的模样,手上传来一点轻飘飘的触感,惹得她有些发痒。
目光在衣衫微敞的长颈上流连片刻,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那道青紫的淤痕。
陆秋白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颤,但却并没有躲开,细腻的指腹缓缓揉搓着伤处,带来些许酥麻,皮下熟悉的刺痛被唤起,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察觉到她的轻微颤栗,姜林十分自然地将手指顺着隐约凸起的锁骨而下,温热的唇瓣覆上去,吮吸过她颈间的每一寸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