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姜林又问:“那你师母是哪里人?”
陆秋白眼睛一亮,脸上漾起些笑意:“崖州人,我也是在崖州长大的。”
姜林偏过头:“所以那时候你回崖州是去找你师母的?”
陆秋白迟疑了一会:“是,也不是。”
不过更多的她却没说,譬如被亲舅舅锁起来差点盲婚哑嫁。
姜林便不再问了。
陆秋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说任她问的,这会又有所保留,斟酌后继续道:“我本是想去寻我舅舅,只是舅舅好像把我当个烫手的山芋,着急把我打包送出去,是师母找过来,说支持我的一切选择。”
姜林看她陷入回忆,打断道:“过去的都过去了。”
陆秋白勉强笑笑,被亲人背刺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她也很清楚,每个人皆有自己的私欲,她不可能拿自己的事情去要求所有人为她让步,不过同样的,她也不会轻易原谅背叛她的人。
两碟小菜很快吃净,陆秋白征求似地问道:“我感觉今天似乎好多了,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姜林看看她的腿,确认道:“真的没有哪里难受?”
陆秋白欲盖弥彰地扯扯衣摆,坚持道:“没有!”
见姜林目含怀疑,凑过去拉住她的袖子道:“天天闷在屋里太无聊了,就出去透透气嘛。”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问题,作势要去洗碗。
姜林按下她的手,看她神色哀求,也觉着这样一直拘着她不让出门也不是办法,不如陪着出去走走,周围人烟稀少,也不至于就露了破绽,于是松口道:“可以,正好有些药草缺了,我也要出去补补,一起吧。”
陆秋白高兴道:“我帮你拿药篓子!”
不过碗还是坚持洗了,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期间虽然觉得这医馆布局有些奇怪,但姜林说是因为这里人少的缘故,本就是一间民居改造而来,是她游方时结识的一位乡医开的,也就没再怀疑。
雨后的林间弥漫着青草与泥土混合的气息,好在姜林早有准备,出门之前叮嘱她添衣,这才没有被寒风冷到。
两人在树木之间行走,如今不过刚刚入秋,虽然气温骤降,但草木依旧茂盛葱茏,得仔细辨认才能从繁多的草木之间找出想要的植株。
好在姜林是个熟手,总能准确地寻出需要的那棵,而陆秋白极力分辨着它们的差别,好半天也没有自己寻出一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