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阁老降任阳州司马,应该也快到了,到时候本王会第一时间让你们师徒见面的。”
陆秋白心里冷笑一声,即便话说到这个地步,淳安王看样子也没打算让她自由,至少举事之前,恐怕她都不能够在外行走了,倒把话说的像是恩赐似的。
她摇摇头,做出一副感伤的样子:“恩师为朝廷半生劳碌,没想到如今却要长途跋涉,远赴千里,真是令人心中不忍。”
“王爷不必为此挂怀,如今最重要的,是王爷的大事。”
淳安王听她这么轻重分明,很是满意,赞扬道:“有卢监州这样的人物相助,本王何愁大事不成?”
陆秋白顺势道:“既然如此,下官倒是有一些问题想问问王爷。”
淳安王见她态度肃正,言语庄重,也不由得坐直身子,道:“监州请讲。”
“请问王爷想做一个怎样的君主?”
淳安王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千古明君。”
陆秋白继续道:“好,王爷既然如此说,想必也知道一个道理,民乃国之本,民之载君,犹如水之载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对否?”
淳安王不由道:“先生说得没错,只是忽然提起这个,不知有何深意?”
陆秋白听到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称呼无意识间发生了变化,心知鱼儿已经咬勾。
“王爷既然也认同这样的道理,那卢某倒是想问问王爷,缘何要置自己治下的万民于不顾,徒给自己的后方增加不必要的危险?”
“庶民一生劳碌,所为不过一口米粮,王爷如今断绝她们的生路,可有想过后果?”
她没有直接质问这一次的大灾背后是否有淳安王的人手推动,而是将问题引向其中的隐患。
果然,淳安王立刻皱起眉头,应道:“先生说得有理,只是事态已经造成,还请先生明言,该如何挽救?”
陆秋白提出这个问题,自然不是为了给淳安王送人情,她冷笑一声:“我还道王爷心里没有万民,原来也知晓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不知是什么人给王爷出了这样的馊主意,岂不是存心让王爷如今两难?”
淳安王越想越觉得其中真有大坑,让人心里没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