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眼乜过陆秋白一眼,不客气道:“你是何人?干你何事?速速离去!”
说完就将门毫不客气地关上,徒留陆秋白在外吹着冷风,又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啼哭之声既然已经停止,陆秋白摸摸鼻子,也准备转身回去。
不料才走出两三步,那声音又哭将起来,这次放声大哭,不似之前让人觉得是委委屈屈、扭扭捏捏、收将不住的哀哭。
陆秋白皱着眉,又折返回去,端起几分气势,再次敲门道:“深更半夜,莫名啼哭,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这样我就报官了。”
这次开门的速度快上好几分,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就见方才那个人拉开门道:“我们自梳会的事情,与旁人无关!你尽管去报官,端看她们敢不敢理!”
陆秋白不知她口中的自梳会是什么,只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你们还能不遵法度不成?”
那人神色嫌恶道:“哼,臭小子,我看你人模狗样的,听不懂人话不成?”
陆秋白拦着她想要关门的动作,一只手卡在门边,坚决道:“今晚这事若是没个说法,休想蒙混过去,我倒要听听是什么规矩,竟然凌驾法度之上!”
这时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门边,神色较现在这人更加柔和,但也透着一股清冷疏离的味道。
她将面目威严、态度略有些激愤的同伴安抚至一旁,平静地向陆秋白道:“这是我们自家姐妹有些矛盾,劝公子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自梳会自有我们自梳会的规矩,向来不容外人置喙,请您体谅。”
见陆秋白还要再说,又继续道:“您放心,绝对不涉及违反我朝法度之事。”
陆秋白不经意往里间看过一眼,似乎是被门边的争执吸引,不少身影都向这边靠来,皆是女子身形,且神色戒备。
她这才态度平和下来,只道:“我夫人眠浅,还请各位夜里早些安寝,莫要打搅我等安眠,什么事惹得姐妹啼哭不止,也是不该。”
那面容柔和的女子冷淡应下,见陆秋白的手收回去,淡淡礼貌一声,当即又将门再次合上。
陆秋白站在冷风中又听了一会,啼哭声似乎确实没有再起,这才迎着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虽然那些女子对她态度不算友好,甚至隐隐有些敌意,但她却并未觉得十分冒犯。大概隐约之中感觉得到,她们的这份敌意仅仅是冲着她的身份打扮,而非她这个人。
只是她们口中的自梳会不知是什么意思?明日或许可以寻机打听一下。
陆秋白蹑手蹑脚地走进房中,见姜林呼吸均匀,似乎是已经睡着,当即放下心来,转身去对面的小榻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