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照例搭脉问诊,眉心平缓,让人看不出确切的情绪,半晌一个字也没有说。
惹得那人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觉出什么了?”
姜林这才冷声道:“我观公子脉象平稳,气色红润,中气十足,健康得很,不像是生了什么病的样子。”
那人忽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哀叹道:“姑娘不知,在下崔信卓,乃是清河崔氏家主的次子,自小就体弱多病,而今更是有一桩心事萦绕心头,不得解决,现在我是夜里也睡不着觉,吃饭也吃得不香,日思夜想,逐渐成疾。”
“传闻姑娘医术高超,能解常人之难解的疑难杂症,故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求助,没想到我这病,竟然连姑娘也束手无策!”
“真是时也,命也!”
姜林面色冷淡地耐着性子听完这一段长篇大论的歪理,直白道:“我看公子是心病难除,只要解决了心中的挂碍和麻烦,此症自然消除。”
崔信卓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更加直接道:“姑娘不知,此病唯有一人可解。”
姜林察觉这人字字句句,似乎都在引她入彀,反问道:“哦?”
崔信卓做出一副真诚的模样,继续道:“此病唯有姑娘可解,若是姑娘袖手旁观,在下真就无路可走,无药可医了。”
姜林无动于衷,冷着脸道:“这里是医馆,既然公子无病,还请早些离开。”
崔信卓见她油盐不进,得寸进尺道:“姑娘何必如此冷面?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的病人遭受病痛的折磨不成?”
陆秋白本就时刻注意着她们这边的动静,此刻见那人不依不饶,甚至还有接近冒犯姜林的趋势,不由得起身过去。
“公子这般调戏于人,是否太过目中无人了?”
崔信卓见有人过来,略微收敛一些无礼的举动,面色不善道:“这位兄台可莫要血口喷人,这位姑娘还没说什么,你是何人,凭什么越俎代庖?”
陆秋白见状也不再客气,讽道:“公子看起来这般体面,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崔信卓气结:“你说谁听不懂人话呢!”
转头见姜林依然无动于衷,并不为她的话语和举动有分毫动容,于是不再拐弯抹角,反而又换上一副带笑的面孔道:“是我太过唐突了,在下向姑娘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