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本想借此机会仔细问问其中内情,不料那人很快就疼得晕过去,想要问什么也来不及了,这趟已经知晓县令的部分动机,也算是有所收获,眼下难以继续潜伏,她只好暂时离去。
姜林在外等了许久,终于见人从后门急匆匆出来,二人顾不上续话,先行回了顺娘家。
“如何?”
陆秋白先是喝了口水,捡着重点道:“县令果然有鬼,我见着他与一山匪模样的人在衙门里大鱼大肉,聊起分赃之事,从那贼匪口中得知,县令近日将要升迁,难怪当时堂上他的反应前后矛盾,看来是想将顺娘此案拖着不处理,以免影响他的政绩。”
“看来这县令是两头通吃,若是能叫村民知晓他的面目,或许可以让他们自己内斗起来,也许就没有时间欺压顺娘了?”
陆秋白摇摇头:“非也,这点矛盾,恐怕并不会影响他们分食血肉,岂不闻恶狗扑食,抢夺之间,哪里影响他们进食了?”
姜林皱起眉头:“那这可如何是好,看下一任县官是否能主持公义吗?”
陆秋白忧心忡忡:“恐怕他们串通一气。依然不会放过顺娘,只有叫他们不得不秉公处理,才能给顺娘讨个公道,谋个容身之处。”
“本朝兴文,若是顺娘之事能够广为流传,上达天听,那此地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或者修书一封,将此事层层上报,自有比他官职更高之人能够治他。”
“只是如何才能知晓其中各种人际关系,写信要写给具体什么人,倒确实是个问题。”
姜林也道:“官场之事,我并不了解,我们现在不过白身,如何知晓其中曲折?”
天色渐渐暗下来,陆秋白冥思苦想亦不得要领,虽然她借机知晓了一些内情,也有些许思路,可是信息的差距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弥补的。
她只好暂且将此事放下,留待明日。
谁知第二日清晨,不等她们从睡梦中醒来,就有人急切地敲起顺娘家的家门。
“王顺娘在家吗?”
屋外两个捕快服色的人来者不善,其中一人一手扶着腰间的官刀,一面不耐地高声喊着。
村中邻里皆被这番动静吵醒,不知发生何事,聚在不远处想看个究竟。
顺娘也连忙起身跑去开门,应道:“我在我在。”
捕快见有人应声开门,继续确认道:“你就是王顺娘?”
顺娘点头应道:“我是王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