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她已经想尽各种办法,让礼部的人帮忙上过两次让安成袭爵的折子。
可圣上也不知何意,就是留中不发。
外面早有传言,说是圣上要为了老夫人出心中的一口恶气,打算让老夫人过继一个儿子来袭爵。
刚开始她听了这流言只是淡淡笑了笑,老夫人整日除了礼佛,其余什么事都不管,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但随着流言越演越烈,她还是忍不住在半年前来试探过老夫人。
当时老夫人是怎么说的来着,“你放心,老身对这些没兴趣,也没打算过继子嗣。”
这才让她安下心来,可圣上迟迟没有动作,她心想着会不会是在等安成出孝。
所以这次她如此大办禾儿的及笄礼,也想让圣上知道,三年已过,安成该袭爵了。
她疑惑地看着宋琦瑶,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在思考宋琦瑶话中的含义。
宋琦瑶却不急不慌,淡淡地笑了笑,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秦氏的心思。
“老夫人的意思是,圣上另有想法?”
宋琦瑶轻轻摇了摇头。
“难道……难道是因为有人阻拦?”秦氏犹豫地开口。
宋琦瑶叹了口气,这古人大抵都是这样吧,将简单的事想复杂。
她也不再对秦氏的智商做什么指望,直接道:“圣上迟迟不下旨,其实是为保护安成?”
秦氏惊讶地张大嘴巴,似乎从未想过这个答案。
宋琦瑶轻声解释道:“江峥去世后,太子曾来看过老身,他当时就说了,安成年纪还小,还是韬光养晦为好。”
秦氏不解地争辩道:“可是如今安成已经满十七了啊!”
宋琦瑶气不打一处来,“那就要问问你将安成这孩子教成什么样了!”
“你扪心自问,安成他就算袭爵了,支撑得起这偌大的国公府吗?”
“若是袭爵上朝了,面对诡谲的朝堂,他能在别人手底下过几招?”
“会不会让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宋琦瑶的气势让秦氏不由得退了半步。
她愣愣地看着宋琦瑶,感受到了对方那股让人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
宋琦瑶的双眼透着锐利和决绝,她的话语如利剑一般刺入秦氏的心里。
秦氏想要辩解,但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到合适的话语。
她原本想说,可他们安国公府在朝中又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宿敌。
但想到那终究是朝堂,人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而斗。
总是没有将如此没水准的话说出来。
宋琦瑶看着秦氏的表情变化,双目怒瞪地她,“老身问你,当初你嫁入府中江大是如何跟你说的?”
“他是不是说,府中人在军中待惯了,多少带了些匪气,日后还要你多费些心 思,让当时的安国侯府在京中的名声能好上一些?”
秦氏点头应是,这事老夫人知晓并不奇怪。
宋琦瑶见她依旧不知错在哪里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暗骂。
这要是前世自己的下属,早让她卷铺盖走人了。
她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还不明白吗,当时的安国侯府有江大江峥父子俩在,没人敢欺到安国侯府头上来!
“江大为了让安国侯府也能在京中一代代世袭下去,这才考虑到了名声的问题。”
“但如今情况不一样了!江峥不在了,安成又没有成长起来,安国公府看着花团锦簇,实际上在那些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怀里抱着宝玉的小孩子罢了,随便一个人都能上前踩上一脚!”
“不然,你以为今日吴思通来闹事,身后为何能跟着五个公子哥?他们个个都天真无比,丝毫不懂礼节不成?”
宋琦瑶一手拄这拐杖,一手扶在卫嬷嬷胳膊上,一步步走到秦氏身前,厉声道:“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