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长安城外,旌旗烈烈,唐皇御驾与一众大臣亲送安言与玄奘法师到关外。
安言与唐三藏一样,牵着一匹白马,跟着李世民调戏的两位挑担的随从,包裹里是盘缠、冬夏衣物以及通关文碟。
这说起来,这三藏名号还是李世民取的。
并且,由于多了安言一人,重重考虑下,李世民也没认唐三藏为御弟。
当然,给唐三藏的盘缠一样不少,考虑到是和尚的缘故,拿了紫金钵盂,用作化缘之用。
幸亏道门没有化缘这一说法,安言可不想拿着一个钵盂到处去讨饭吃。
至于太上老君给的道经,则是让他放在了储物空间内。
李世民让人取来御酒三杯,分与两人,举杯道:“此去经年,山高路远,饮此一杯,以尽朕饯行之意。”
安言倒没有唐三藏那么多顾忌,与李世民遥遥一对,一饮而尽。
唐三藏捧着酒,却是下不了口,左右为难,只好道:“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起,未曾沾酒。”
一时间,李世民的笑容有些僵住,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因安言的介入,本就对佛门没多少好感的李世民,更加没了好感。
直到他看到三藏那单纯干净的眼神,内心的郁愤之气才消散不少。
安言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抬手接过唐三藏手上的御酒,此举让唐三藏与李世民一愣。
“陛下,恪守清规戒律是僧人本分,试问这世间有多少僧侣能如三藏法师一般赤子之心?”
“既然我与三藏法师同行,那这杯酒就让我代喝了,也免得让三藏法师难做。”
安言的代酒之言,让唐三藏眼露感激之色,手掌合十道:“贫僧多谢安施主代酒之恩。”
他原以为会与安言合不来,毕竟当日情景他有目相看,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而李世民则是看了看一脸感激的唐三藏,又看了看安言,内心不禁感叹原来佛门也不是没有一心向佛之人。
于是,他也不再过多计较,与安言一对,一饮而尽。
辞谢过后,安言便与唐三藏一起踏上了西行之路。
影动星河近,月明无点尘。雁声鸣远汉,砧韵响西邻。
一路没有停歇,直到大唐的山河边界河州卫,安言与唐三藏的步伐才稍微作了停留。
出了这河州卫,才算是真正的西行。
早有镇守边关的总兵与僧道,听闻钦差西行事迹,早早派人候在城门处。
僧人想邀去佛寺,道人想邀去道观。
为了不起内讧,安言与唐三藏一合计决定入住城府,就不劳烦这河州卫的僧道了。
一路风霜,安言和唐三藏也是熟络起来,一僧一道成为了朋友。
对于要不要度唐三藏入道门这事,安言觉得还是看天意随缘吧,毕竟这一路他可算是见识到了对方的求佛之心,就如他的求道之心一样坚决。
入夜。
总兵安排了斋饭给唐三藏,安言没有忌讳,该吃吃,该喝喝。
酒过三巡。
喝得微醺的总兵不禁好奇起两人为何要去西天取经,问起了缘由。
这关外可不比大唐国境,山高水长不不说,一路多豺狼虎豹、崇山峻岭,更是有妖魔鬼怪横行。
“求佛取经!”
“传道授经!”
听着两人截然不同的答案,微醺的总兵一愣。
只见唐三藏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只见安言洒脱自然,颇有几分当年老子骑牛西出函谷的气度。
“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