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只觉浑身疲倦,手腕脚腕上疼痛不止。
她此刻又饥又渴,脑子昏昏沉沉不知该想些什么。
只是从前两天被抓到这里后,便再也没进过食,如今腹中饥渴难忍,恨不得食自己的血肉。
看着屋中被囚禁的女人,薛玉容就知道自己恐怕难以逃出去,这地方看着便不是什么易来之地,进来容易出去恐怕就难了。
“也不知道妹妹如何.”薛玉容心中愁苦,不觉还有些懊悔。
若是当初随那位李姓少爷而去,是不是今天的境遇又会不一样?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既弄丢了妹妹,自个儿也被人囚困起来。
小妹年岁那么小,若是遭了坏人可怎么办。
那般纤瘦的小姑娘,要是被薛玉容越是想着这事,心中越是乱如麻,她恨不得化为蝇蚁飞出去,飞到小妹身边去护着她。
自己本该是来扬州寻亲戚,却未曾想到这亲戚没寻到,反而把自个儿给搭了进去。
那些人凶神恶煞,看起来便是知晓不是什么好人,耳边总是能听到各种女子的哭泣声,嘶哑叫唤乃至惨声惊叫,就好似被拖出猪栏的母猪发出绝望的声音。
薛玉容被这般情形给吓得瑟瑟发抖,她很难想象若是自己遭了这样那样的罪,最后还会有什么念头活下去。
这屋中的女孩每天都要被拖出去一两个,那拖人的姿势就像是拖着一条狗般,毫无人性可言。
而在这里但凡是有不从者,都会遭受到一顿毒打。这些凶鬼不分轻重,抡起棍子就左右开弓,打的那些姑娘们连连叫唤,最后迫不得已服软。
若是还有不从者,那后果更是严重。
她便是在这屋子里亲眼看到一位刚烈的女子被人折磨到天亮,走后奄奄一息,浑身赤裸的拖了出去。
见过了这么多惨剧,薛玉容已经不指望自己能够逃出去了。这里到处是守卫,到处是彪悍的壮汉。若是无人朝外面传递消息,又有谁会来救自己呢?何况她在扬州也无什么亲朋,便是能叫人托话,也不知道该叫谁来救命。
活下去,这是薛玉容的此刻唯一的想法。
她现在只想活下去,若是有机会出去,就还有希望寻找到自己的妹妹。
无论是妹妹是死是活,她都要给爹娘一个交代。
默默地攒着力气,她只能在这里等候着别人的发落,生与死,最后不过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
夜色浓郁,薛玉容昏昏欲睡。
便是在那半梦半醒的时候,耳边隐约传来呼唤声。
“薛玉容,薛玉容”
谁?谁在喊自己?
薛玉容从昏睡中醒来,努力的睁开眼看向四周。
四下无人,屋内静悄悄。
“薛玉容。”
再听这声音,显然来自身前。
她低下头看去,便是见一张单薄的纸人站于这昏沉的夜色下。
那纸人或幽或暗,飘飘然动,宛如惊魂。
薛玉容被这般景象给惊醒,她背后顿生冷汗,整個人打了个激灵。
顿时睡意全无,嗓子正准备叫唤出声,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将那股叫声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低头朝这纸人看去,薛玉容深吸一口。
“你你是什么人?”她轻声的问道,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