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特中尉略有迟疑,但还是赶紧跑向了营地最深处的几顶帐篷。
约莫两分钟后,塞特中尉领着一大帮人来到劳伦斯面前,而这些人个个脸色红润,步伐稳健,哪里有半分患病的模样。
劳伦斯打量一番,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很是随意地将外套披在身上,塞特中尉小跑到劳伦斯身边,提醒说这人名叫库金,是这些人的头头。
在劳伦斯看着库金时,库金也带着不屑观察着劳伦斯,昨夜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这时库金才发现劳伦斯绝对是个不超过二十岁的贵族公子,不屑的神情顿时更盛了。
“长官,听说你要给我们治病?那可是太好了。”
库金下士抽起嘴角,满脸挑衅地看着劳伦斯:
“不过,我认为您应该先给自己治治,您这样的小白脸不躺在阿雅克肖那些贵妇人的床上,跑到军队来,应该脑袋出什么问题了吧。”
“我有什么问题不重要,倒是听说你们患病不能来集合,作为长官我很痛心啊。”
劳伦斯平静地微笑回复说,伸手将腰带上的布袋解下,说:
“我这里有袋药粉,包治百病,要试试吗?”
“妈的,故弄玄虚,耍什么花招。”库金下士小声痛骂道,随后抬起头看着劳伦斯,不屑说道:
“行啊,我来试试。”
说罢,库金下士将外套直接扔在地上,露出健硕的上身,走到劳伦斯身前,狂妄地抖着腿,说:
“来吧,长官。”
劳伦斯笑着从布袋里捧了一把黑色粉末,浇在库金的身上,铺满了全身。
“这是什么玩意?”
库金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只觉得这粉末的味道很是熟悉。
“你知道吗,在发明火药的那个国家,最初确实是把火药当作药材使用的。”
劳伦斯说着,从马包里取出火柴划燃,还不及库金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丢在他那铺满了火药粉的身体上。
“啊啊啊啊啊!”
橙黄的焰火顿时燃烧起来,伴随着的是库金下士惨烈的哀嚎,他立马倒在地上疯狂地滚动着,却始终压不灭布满全身的火焰。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甚至库金身下的土地也盖上了一层在灼烧中产生的油脂。
所有士兵都愣住了,就连崔法利少校也瞪大了眼睛,没人想到劳伦斯下手如此决绝。
直到过了半分钟,库金的哀嚎已经变成了有气无力地喘息,甚至他的身上开始冒出缕缕黑烟时,才有士兵反应过来,大声叫喊着:
“快!去拿水桶!”
“快点!就在水井旁边!”
而只听劳伦斯一声断喝:
“我看谁敢!”
几个正准备抽身离开队列去取水桶的士兵惊恐地回头看向劳伦斯,只见他正举着手枪瞄准着自己,脸色阴冷的能滴出水来。
“我同意你们离队了吗?”劳伦斯抬着枪口在这几个士兵之间游离着,同时寒声问道。
那几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在劳伦斯枪口的逼迫下连忙回到队列之中。
“啊啊啊啊!谋杀!这是谋杀!去给我拿水!”
库金强忍着全身的灼烧刺痛,趴在草地上,回头冲着他的党羽们大喊道:“其他人啊啊,杀了他!”
库金身后的三十多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后排的几人赶紧转身跑向水井,前排的则咬咬牙齐步上前冲着劳伦斯而来。
“我再说一次,我看谁敢!”
劳伦斯沉声一喝,枪口对着天空扣动扳机。
树林中早已等候多时六名胸甲骑兵听到枪声,瞬间策马从林中飞跃而出,右手抽出马刀,左手熟练地掏出手枪对准朝着劳伦斯与崔法利逼近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