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理直气壮的问话着实把凤祈年给噎住了。
渡安老道士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徒弟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苏识夏喜欢攒钱,这算是她的一大嗜好,不过她这一面只在信任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来。
如今她主动开口向凤祈年讨要见面礼,这足以说明,苏识夏确实已经打从心底开始慢慢接受凤祈年这个三哥了。
“咳咳咳!”
也不知是看苏识夏一直和凤祈年说话他感觉不爽,还是他真的不舒服。
凤祈年都还没来得及回答苏识夏的问题,床上的秦熠已重重咳了起来。
在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回到他的身上之后,他这才哑声开口,“还是先说说正事吧,石峻送来的那些信息可靠吗?他说夜黎可能没死,这是真的?”
“概率不小。”
渡安老道士也拉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边喝着酒边说着,“识夏那一夜只是破了他的法阵,他被法阵力量反噬的时候,你又和识夏配合,用剑杀死了他。”
“如果夜黎是正常人,甚至是正常的玄门中人,就像你说的那样,长剑刺穿心脏,他当场就该死透了。”
渡安老道士微微拖长了语调道:“可,夜黎他明显不是普通人,更比普通的玄门中人更加邪诡。”
“那夜你们就只是用普通武器杀了他?”
凤祈年的目光在苏识夏和秦熠的身上扫过,不赞同地说道:“你们明明知道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怎么还敢那么大意。”
“只刺穿他心脏哪儿够,要我说,就得把他的脑袋和四肢都砍下来,把他的心脏和内脏也都挖出来。”
苏识夏黑着脸瞪了他一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湛儿还小,当着小孩子的面你说话也收敛点。”
凤祈年自知失言,讷讷闭上嘴不吭声了。
苏识夏倒也没真生气,甚至还主动解释道:“你说的那些我不是不懂,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没太多的闲工夫去处理夜黎的尸体,这是其一。”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和师傅这种玄门中人是很清楚的。有的人,若是真的一箭穿心都死不了,那别说是你砍了他的脑袋四肢了,你就算是把他的尸体都彻底烧成灰烬,他也不会死绝,只会借用其他人的身体重新活过来。”
苏识夏怕她说的这些凤祈年一时听不明白,给他换了一个通俗易懂的解释。
“说别的你可能不理解,那……借尸还魂你总听说过吧,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
“当然,若是在正常情况下,那种时候,我若是能在他死后拘禁住他的魂魄,将他的魂魄也打地灰飞烟灭,那他就绝无翻身的可能。”
“但很可惜。”
苏识夏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毁了他的法阵,设计和秦熠联手刺杀他后,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极限了。当时我实在是没能力再去拘禁他的魂魄。”
“我知道那是隐患,当时还存着些许侥幸的心思。”
苏识夏叹道:“现在既然有消息说东陵国还有一位国师,那想来……应该就是夜黎没错了。”
“对他那种人来说,身体就算是死了,只要没腐坏,就还能用。”
她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渡安老道士,“师傅,您以为呢?”
“应该就是你猜的那样了。”
渡安老道士说着就笑了起来。
“不过要我看,夜黎活着这事可能是真,但……现在在宫里陪在东陵国新皇帝身边的那个,却未必是真的夜黎。”
苏识夏微微一怔,跟着瞳孔骤然缩紧,“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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