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在法华寺自然也有自己的院子,虽然这是大白天,可两人都身份特殊,再加上男女授受不亲,夜黎虽说是邀请苏识夏去他那儿,但也没请苏识夏进屋,只请她在他院子里的凉亭里坐了。
这几日天气稍稍回暖了一些,有了院子围墙的阻隔,再加上没有什么冷风,亭子周围还摆着熏笼,坐在亭子里是一点不冷,反倒有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下人们摆好了茶点之后就识趣地退了下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院子都被清空了,凉亭里也只剩下了夜黎苏识夏和小秦湛三人。
小秦湛也不给苏识夏添乱,乖乖坐在苏识夏旁边的椅子上,一直用小手紧紧牵着苏识夏的衣袖,只要夜黎不主动问他话,他就一声也不吭。
桌上的那些糕点他更是一点也没乱碰。
一直到苏识夏亲手把一杯热茶递到了他手里,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捧在手心,一口口慢慢啜饮着。
他个子如今还小,下人们看他眼睛不便视物,怕他坐凳子不稳当,特地给他搬了个圈椅。
他的小身子被圈椅一围,那模样看上去便越发像是个小糯米团了。
夜黎看他乖乖喝茶,腮帮子微微鼓着如瓷娃娃一般,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我以为王妃你是不敢喝我的茶的,更不会让你儿子喝我的茶。”
夜黎语气带笑,可说出的话,却让小秦湛端着杯子的小手都不由微微一颤。
“你就不怕我是在这茶水里下毒了吗?”
“怕,怎么不怕。”
苏识夏用手轻抚着小秦湛的小脑袋,示意他不用担心,目光没有往夜黎的身上看,却认真回着他的话。
“就是因为怕,所以我才特别警惕,这茶水过我手的时候,我是仔细验过的,确认没问题,我才敢给湛儿喝的。”
苏识夏说着,也端着自己的那杯茶喝了一口,一副浑然不畏惧后果的模样。
“再者,我也相信,国师大人你是聪明人。你就算是真的想要害我和我儿子,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让人怀疑到你的身上。”
苏识夏把话说地直白,惹地夜黎不由失笑。
“王妃言重了,夜某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心思深沉之人。”
“哦?”
苏识夏挑高了语调,“不深沉,那这么说,你喜欢直接的?”
“那我倒是想要问问国师大人了,那天夜里,你故意现身,引出上京城地气与我相搏,最后逼我动手斩断地气破了昌宜候府的邪煞之阵,引得东陵国国运动荡,造成各地天灾频发。”
“你做这些事,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苏识夏冷声质问:“你精通阵法,难道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你难道不知道这会让多少无辜百姓受灾?”
“在你看来,那些百姓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你看到那些灾情急报之时,心里可有悔,可有愧?”
“你如今可是东陵国的国师,你做的这些事,对得起你如今的身份吗?对得起陛下对你的信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