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介转头一看,是个棕色头发的男人,长得还不错,穿得很整齐,起码比他穿得好多了。
男人挤开他,不太礼貌地说:“劳驾。”
清之介打心眼看不起这种故意落井下石的坏家伙。他的卫衣上还有干掉的血迹,头发上凝着一大块红棕色的痂。伤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然而他一动,碎掉的血块就会簌簌往下掉。
他的惨状显而易见,甚至之前还有路人会带着同情的神色掏出一把钱。
当然,清之介心怀感恩地收下了,他现在很缺钱,并且很惨,要是有纸巾来擦眼泪的话,他一定会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好惨啊。他真的要哭出来了。
对着这样悲惨的自己,怎么还有人想要霸占他用来思考人生的风水宝地呢!如果没有他打扰的话,没准下一秒他就能思考出对策来了!
于是他不爽咋舌,恶狠狠地回复道:“离我远点!”
男人耸了耸肩,“现在的人真是冷漠,看到我这么脆弱纤细的青年不应该关心一下我的心理健康吗。”
他往前一步,潇洒地跨在了天桥上,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清之介震惊了。他没有做过多的考虑,拎住了男人的后领,凭着本能反驳道:“被关心的人是我才对吧!我脑袋还在流血哎!”
棕发青年气急败坏:“你放手啊!”
清之介:“你先说你要干什么。快点,我一直举着手很累的。”
青年:。
服了。
棕发青年:“其实我在研究一种能够无痛健康的运动方式,所以能麻烦你放手吗?你妨碍到我了。”
但是清之介依旧没有放手:“为什么啊。”
他笑了起来,顽劣的笑让气氛变得微妙:“我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良好市民哦。如果放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幸运的是,他的臂力还挺大的,能单手稳稳勾住一名成年男士,甚至还有闲心摆出一个悠闲的pose,拖着下巴眯着眼盯着远处看。
“总要给我点辛苦费吧~我受着伤,又要拎着你,还要听你的话放手,我好累的哦。”
故意拖长的语调成功地让太宰治火大。
他是来寻求完美的入水地点的。经过调查,只有这条河的水质最好,可惜今天来进行实验之时,已经有不知名的闯入者占据了最佳地点。
他的棕发被吹得乱蓬蓬的,努力露出微笑:“我说你啊。给我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