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家两口子,都盘亮条顺的,人又年轻,看起来就是舒服。”
“可惜高处长不怎么管院子里的事情啊,要不然好多事情可能就更好解决咯。”
“人家忙着呢,哪儿有这闲心,把时间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
“他不用管事儿,他就盯着几位管事大爷就行,有他在,二大爷三大爷就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
在邻居们看来,仿佛高振东虽然不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但是他就得坐到最里面,盯着这三位管事大爷才行。
谢建业两口子也跟在高振东后面,院子里面,股长可也算是个人物了,而且他们两口子也是双职工,碰见需要出钱出力的事情,也是扎扎实实的生力军。
几个人坐下来,扫了一眼,人还来得挺齐,这种全院大会在这年头,除了有实际的会议功能之外,还带有一点娱乐活动的意思在里面。
平时不一定碰得着的邻居,也能趁这个机会聊聊天扯扯淡,不一定增进感情,但至少加深加深印象。
就连倒座房那才来没几个月的两兄弟,也来了一个人参加,说明这人啊,是真的齐。
没多久,人都到齐了,傻柱是最后才和何雨水一起挤进来,在高振东旁边坐下,估计是忙活大会的准备工作去了。
最后一个赶到的,是刘海中,他老婆孩子倒是来得比较早,他自己却是最后一个到,到了之后,还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才大马金刀的在中间坐下来。
看着他的做派,易中海很隐蔽的皱了皱眉头,咳嗽一声开了口。
“各位邻居,这庚子年啊,就要过去了,这一年里,我们院子有了很多可喜的变化,总体趋势,是越来越好,今天呐,我们大家齐聚一堂,总结总结过去,再解决解决问题,争取呐,让院子里的邻居,都能过好这个年。”
1960年是农历庚子年,像易中海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还是比较习惯说这个。
易中海的话调子起得不高,还是很接地气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头,开始做院子里这一年的总结。
纸头上,是院子里这一年来的可喜变化,他怕自己有遗漏,在开会之前就边想边记,力求滴水不漏。
像丁永年秦怀茹上电大,高振东捐电视丰富院子里的学习渠道和文化生活,闫解成成功进厂等等,都在上面。
就连高振东结婚这种事情,都算在里面,这倒不是因为高振东搞特殊化,而是有年轻人结婚就预示着可能有新的下一代的到来,这东西从古至今都是算在成绩里面的,古代县官考核KPI,人口本来就是重要指标。
高振东暗道好险,如果不是许大茂去年就结婚了,那今年可就和自己在一个名单上了,这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晦气。
大家伙儿一边听,一边讨论,气氛热烈,心情也不错。
为数不多的听着有点儿不爽的,比如刘海中。
他工转干这个事情,怎么就没上榜呢?这易中海,简直不拿自己当回事儿。
其实不是易中海想不起来,而是想起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工转干,工资还降了不少,为了这个事情,他听见刘海中两口子吵了几次架了。
所以他也吃不准把这个事情放进来是对刘海中的祝贺还是嘲讽,干脆就不说了,反正刘海中那个也不是什么正经官职,专门说出来反而有点硬吹的意思了。
再说了,高振东升官的事情他都没提,你刘海中算老几,在易中海看来,得奖得劳模评先进,那得说,升官这个事情嘛,就算了。
易中海说完,看向了刘海中和闫埠贵:“我们二大爷和三大爷,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啊?”
闫埠贵笑道:“我是老师,最关心的就是教育,教育这块儿你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我就不补充了。”
刘海中是故意等闫埠贵说完了,才开口,重要人物,都是最后才讲话嘛。
“老易啊,你这个成绩,总结得不全嘛,我们院子里很多同志在工作上的进步,你都没有提到,这会打击同志们在工作上的积极性的。”
易中海还没开口,谢建业却是笑了:“刘师傅,我们院子里的相当一部分同志,工作是不能随意拿出来说的,这个事情,易师傅考虑还是很周到的。而且按照纪律,这些东西也不是易师傅能够打听的,你就不要为难易师傅了。”
他是内保的股长,这一句话就活生生把刘海中后面的话都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