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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天,娄晓娥刚开学要军训什么的回不来,十几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家人们谁懂啊,都在京城,上个学都上出异地的感觉了。
高振东自己骑着车跑过去探望自己媳妇了,不知道是哪一位说得好,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车后架子两边,除了一些日用品之外,还有一点儿水果,以及一个陶罐子。
罐子里是高振东委托傻柱做的咸菜炒肉丝,特意重油重盐,再煸得干一些,哪怕是热天,只要密封得当,也能存放比较长的时间,用来下饭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手,直到八九十年代,都是莘莘学子们改善生活的常用手段。
对于高振东来说也是没办法,京二医刚建校,军训加上学生也要参加建设工作,体力消耗可是不少。
军训在建国后,是从55年开始的,当年7月,我们颁布的《兵役法》,从法律上作出了在大学生、高级中学学生中进行军事训练的规定。
体力消耗了,那就得补上啊,这一世虽然情况在高振东看来是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但是食堂能提供的荤菜还是有限的。
那就自己想办法了,自家媳妇自家疼。
高振东是十一点钟出发的,出发早了也没用,啃哧吭哧骑车骑到了京二医,还不到12点,高振东把车子一支,就在校门外等娄晓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和娄晓娥早就约好了,今天要来看她,哪怕军训,想来这个假她还是能请得到的,实在不行,去系里说明一下情况就行了嘛,又不是天天请。
果然,十二点多一点,娄晓娥的身影就出现在校门口,身边还带着几个姑娘,估计是同学。
嗯嗯嗯,不错不错,这么快就能交到朋友,对于这个,高振东是喜闻乐见的。
娄晓娥原来那个圈子在这个年头,是不适合多走动的,她能有自己新的圈子,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是好事情。
娄晓娥看见校门外的高振东,连忙挥挥手,像只小兔子一样跑了过来。
走近一看,黑了点儿,但是精神头儿很足,能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是在校门口,娄晓娥忍住了挂到高振东脖子上的冲动,只是抓住高振东的手,咯咯笑着。
“我是不是黑了点?好看不?”这年头,说一个人皮肤白可不算是什么好词儿。
对于这种问题,高振东永远只有一个答案:“嗯,好看!”至于黑不黑,跳过去。
娄晓娥对高振东的回答很满意,又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和她一起出来的几位同学都走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高振东。
这群同学年纪有大有小,但是看起来最大的也没超过25岁。
娄晓娥先给高振东介绍了自己的同学,至于高振东,让他自己自我介绍吧。
倒不是娄晓娥偷懒,而是高振东这身份,娄晓娥不知道怎么介绍,怕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高振东明白他的顾虑,笑着主动自我介绍:“各位同学好,我是晓娥爱人,姓高,在一家钢铁厂做总工,同时也在一所大学兼职上点课。”
分厂总工也是总工嘛,不能不拿豆包当干粮。
至于说自己是总工和大学老师,高振东是有意的,算是给娄晓娥长个脸,也掐灭一些苗头。
这些同学是好同学,可不见得所有同学都是好同学,消息是会流传的,到时候自然就能发挥作用了。
要不是没有合适的话题,他非得把自己是处长的事儿都说出来不可。
疼媳妇嘛,不寒碜。
娄晓娥的同学一听,眼睛就亮了,这么年轻的总工,可不多见,还是大学老师,那就更不得了了,没点儿本事,哪个大学会请他去。
坏心眼倒是没有,这时候还没那么夸张,不过自己同学爱人这么出色,那和这位同学多打打交道总不是坏事。
几位同学都笑着和高振东打招呼,有叫高同志的,有叫高总工的,也有叫高老师的,最逗的是一位看起来最小的小姑娘,“姐夫好”。
大家笑成一团。
高振东来的时候,早就把地形勘察好了,附近有什么他门儿清,虽然不至于“这个店好,架上几挺机枪就能封锁整条街”那么钢铁直男,但是国营饭店在哪儿还是知道的。
他顺势发出邀请:“各位同学,眼看也饭点儿了,我代表晓娥,请大家一起吃顿便饭吧,旁边就有家国营饭店。出都出来了,现在再去食堂估计也麻烦。”
娄晓娥的同学一听,“代表晓娥请”而不是“我请”,顿时觉得晓娥同学的爱人实在是太周到了,看看人家。
“会不会打扰你们?这也太破费了。”有位比较年长的同学还有些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