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财显然也知道,自己和张俊之间,有些事情肯定要说开来才行。
他收起作品,拍了拍大腿,徐徐说道:“昨天晚上,傅县长请客,一定要拉我过去喝杯酒,大家同事一场,我也是盛情难却嘛!”
昨天晚上的酒宴,张俊正好撞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赵福财主动提及此事。
张俊哈哈笑道:“同事之间喝个酒很正常嘛!”
他微一沉吟,看着赵福财的双眼,问道:“赵部长,昨天那场酒席,并不简单吧?”
赵福财城府极深,表面上看不出来丝毫的情绪波动,说道:“张俊同志,想必你也听说了吧?陈书记得了重病,县里的人事工作,只怕要有大的变动了。”
张俊缓缓点头:“我知道。市里下来人谈话了吗?”
赵福财摇了摇头:“那倒还没有。陈书记也是时运不济啊!我听说,省里有意调他到市里,担任更重要的职务,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张俊道:“所以人们常说,身体健康是一,其它的权力、金钱、女人,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零,如果前面的一没有了,那后面有再多的零,终究也要清零!”
两人既然谈到了这件事情上来,自然而然的讨论起了县里的人事。
张俊下一步,多半还问鼎不了县委书记的宝座。
他最多能升任县长,或者是专职副书记。
不管怎么样,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张俊将来不管在哪个职务上,都需要多几个常委的助臂。
组织部长是县委极为重要的一个职务,看看中组部就知道,中组部的部长,历来都是高配,就连常务副部长等人,也都是高配!
权力,说到底,就是管人!
管住了人,就管住了一切。
张俊和赵福财谈到自己最近在京城的一些见闻。
他在有意无意之间,显示自己背后的人脉势力,才能让赵福财心甘情愿的和自己结盟。
不过,到他们这个级别的官员,只靠嘴巴笼络,明显是不管用的。
赵福财也有自己的政治诉求。
谁能带给他最实际的好处,他才会跟谁。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要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就得给她家,稳定的房子、车子和金钱。
而要让一个官吏跟随你,你得给他晋升的渠道,给他看到升官发财的希望。
在官场,谁提拔的你,你基本上就是谁的人脉。
马红旗虽然厉害,但远在京城,又能给小小的易平县人事变动,带来多大的影响力?
对马红旗权力的渴求,目前来讲,市长徐沛生更甚于县委组织部长赵福财。
徐沛生的上升通道,有马红旗把关。
而赵福财的晋升,权力还在省市两级。
所以,张俊在谈到马红旗之后,又谈到了市长徐沛生。
赵福财果然来了兴趣,和张俊讨论起来,问道:“徐市长也去过京城?”
张俊笑道:“高速公路这么大的项目,徐市长当然要亲自出马了!”
赵福财四十多岁年纪了,还在副处这个级别徘徊,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再升一级,进入正处级序列。在正处级职位上干一两届,然后再渴望升到副厅,如果能在实权副厅,或者退休之时能享受正厅级待遇,就是最好的结局。
体制内的人生,绝大多数人,是可以一眼看到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