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终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在朝中终究势单力薄。再者,王浩是她的女婿,她若公然在朝堂上为他鸣不平,恐怕会招来朝堂众臣的非议。真到了那一步,她与姒瑾两个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最终,北子只能选择隐忍不发了。
当此之时,范蠡、文种两人担忧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似乎看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与王浩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冲突。范蠡接着一副大局为重的口吻说道:“吾等当思越国朝堂大局之稳,而非个人之功高盖主也。”
文种点点头,补充道:“且此次岩鹰、姒涛二位将军率军浴血奋战,挽大厦于将倾,当予以重赏也。余者,亦当予以表彰,以维团队之士气再。”
范蠡和文种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在论功行赏时保持公正和平衡。他们希望通过合理的奖励分配,既最大限度地淡化、削弱王浩在这次朝堂危机中的贡献,又能避免引发可能的内部矛盾。这是一个需要深思熟虑的决策,他们深知其中的复杂性和重要性。
王浩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他眼神冷漠,似乎对范、文二人的提议不以为然。
“你们终究是两个小肚鸡肠的酸腐文人,成不了大气候。难怪最终两人都没得到什么好下场。一个如丧家之犬出逃,还美其名曰:泛舟五湖;一个被勾践卸磨杀驴,如杀鸡宰羊一般残杀。老子也不稀罕和你们争夺什么劳什子功劳,若非为了兑现给老丈人的承诺,压根儿不稀罕待在这是非之地。”王浩心中严重腹诽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后世的历史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书写历史的人往往带着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令广大百姓人云亦云,置身于迷雾之中。
“此事万万不可,昨日宫廷平乱之事,老夫亦有所耳闻。右司马王子越当场击毙匪首莫不邪,制服石买,令众贼'投鼠忌器',方可令彼楚昭王、长公主之流安然待至岩鹰、姒勇携众来援,遂右司马当居首功也。”大司农皋如为人耿直,眼里容不得沙子,闻言即刻出班打断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大司马可曾亲眼所见乎?若不曾,尚请慎言之,以免贻笑大方也。”文种闻言冷哼一声,一甩宽大的长袖冷冷道。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持己见、互不相让,顿时,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朝堂局势充满了火药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浩竟然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要求!他毅然决然地表示:“尔等无需因此小事而起争执,小子非贪恋权势之人,功名利禄于吾皆浮云也。吾无需封赏,然唯有一求耳。莫不邪已伏法致死,如今固陵营中副帅一职尚悬而未决,恐不利于营中大计,不若令聂礼代莫不邪任固陵大营副帅一职也。”
他的话语如钢铁般坚定,毫不动摇,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提议胸有成竹、信心满满。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震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子越之请亦不无道理,然事关重大,吾等尚需慎思之,待明日朝会再议不迟也。”范蠡闻言,只得采用“拖”字诀以退为进,他捋了捋胡须,略一思索沉吟道。……
当晚,身处固陵大营的大司马诸稽郢正在营帐内思考着明日的特训,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向他禀报了朝堂上发生的巨变。
“大司马,大事不妙,适才属下接飞鸽传说,上曰:朝中生变矣,莫不邪率军并围越王宫主殿,且挟来越议联姻之楚昭王,长公主亦遭毒手也。”那越卒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汝言甚,石买、曳庸,当真可恶也。老而不死是为贼,此二人高居庙堂,深受王恩却不思报国,行此犯上作乱之事,罪该万死矣!”诸稽郢听完后,惊愕得脸色苍白,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