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瞬时被这男子的声音所,他们皆循声望去,原来是王二狗的阿爸—王泉,他此刻恰巧从田野里插秧回转,天气太热,罐子里的水喝完了,便想着归家去再煮一些开水灌入陶罐里 ,再出去接着干农活。
然而,正当他快要经过王浩家门前,远远就看见一批人围在王浩的屋子前,看样子是在吵架,他平时对王浩这孩子印象还算不错。他寻思着是不是有人又看着王浩痴傻,就想要欺负他,这他绝对不能答应。
等王泉走得近了些,也就看清楚了争吵的双方:一边是王浩这小子,一边是里尹的婆娘王李氏、他那村霸儿子王建以及一帮追随者。在他的印象中,这帮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仗着王政是里尹作威作福,老的跋扈,小的淫贱、轻浮,从内心鄙视这帮人,但他们从未招惹过自已,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尽量不和他们发生冲突了。
王泉在不远处听了一会儿,心里那股无明业火就往上窜了,那王建小贼确实不是个东西,看见村里有点姿色的女人便要不择手段将其弄上床。他除了王二狗这儿子,还有一位今年年方十五,长得亭亭玉立的女儿—王嫣然,以王建的德行很难说哪天脑子抽筋,就会为难他女儿了。
不管是为了他女儿,还是为了替他看着长大的王浩出头,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王泉便发声了。
“老娘以为是哪个呢?原来是你王泉呐!吾跟你讲啊,你勿要多管闲事,这是吾家与王浩这小贼之间的事情,你勿要插手,否则,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王李氏一见是王泉,因为其体格健壮,家里也有些钱财,因而轻易不敢得罪,对其有些发怵,然则,她明白气势上千万不能弱了,以免王泉觉得她怕了。
“你哪般不客气了?给吾等看看?”王彪的阿妈不晓得何时到此的,她也是义愤填膺地瞪着里尹家的泼妇,怒吼道。
不光她一个,她身边已然围了不少男女老少,他们纷纷对王李氏和王建一伙人指指点点,颇为不满。
至此,村里凭里尹家这等权贵阶层与平民阶层两拨人的矛盾已然彻底激发了,双方剑拔弩张,火拼一触即发。
“哎呀,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这都是做啥呀!快放下手里的耒耜、铜铲子,勿要伤了和气嘛!”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里尹王政及时出现了,他满脸堆笑地劝阻道。
这家伙今年方及而立之年,一张肥脸上肉都要堆不住地往下坠,仿佛一条沙皮犬。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身着青色深衣。大伙都晓得这家伙乃是“笑面虎”,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一肚子坏水。此刻,这家伙一看自家老婆、儿子这是犯了众怒了。
虽说,他的堂哥王毅在武原县里担任县尹一职,而王家村正是在武原县辖下,因而,他家也算“朝中有人”,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旦“刁民”们闹将起来,这山高皇帝远的,难免寡不敌众,因而,还得好言安抚之。
“你,还有你,赶紧给王浩赔礼道歉,随后给吾滚回去!听见没有!快去!”王政对着自家婆娘和那挫儿子吹胡子瞪眼,这官儿不大,却是威风得很。
“是吾失礼了!对不住!”王建对自家这老头子还是很畏惧的,只得忍着不情愿照办,那王李氏也畏惧自家夫君,于是,一场风波就如此消弭于无形了,众人尽皆准备散去。
“阿哥,不好啦,家里的耕牛快要死掉了,你抓紧回转去看看吧!”正当大伙准备散去时,一名瘦弱的汉子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跌跌撞撞。只见他迫不及待地跌倒在王泉面前说道。
“怎么回事,这牛虽说这几天有些不舒服,吃不好、睡不好,但还不至于快死了吧?”王泉闻言,眉头紧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