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陆玄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道:“那恐怕要叫阿镇失望了。”
“你如何得知?”
“你瞧。”
陆玄钰抬手,陆玄镇顺着陆玄钰折扇所指的方向看去,恰好见得方才哭着要银子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进了不远处的一处赌场。
“这人!死不悔改!”
陆玄镇愤愤道。
言罢,陆玄镇想要去赌场给那人一个教训,但被陆玄钰制止了。
“这可是宁王的地盘,还是不要闹太大了。”
“那要便宜那厮不成!”
“以其所好,制其也。”
陆玄钰言道,陆玄镇瞬间明白,赞同:“差些忘了,你的赌术可是厉害的,不过他见过我们,他要是看到我们,估计都不和我们赌就溜了吧。”
“他没有资格同我赌。”
陆玄钰微微一笑,折扇轻摇着。
“哎呀你别晃这扇子了,又不是三伏天,到底怎么搞?”
陆玄镇一把夺过陆玄钰的折扇,惹得陆玄钰不满,又将折扇夺回,道:“提奉司也管他人风雅之举?”
“得了吧你,大尾巴狼。”
陆玄镇皱着眉,陆玄钰听后也只好收了折扇,开声:“何必与他这等人耗费心神,玉生的赌术也不错,让玉生去解决就好了。”
“也好,眼下还是案子重要,不过那人方才不是也见过玉生?”
“赌徒,赢的钱多了,何管其他。”
陆玄镇点点头,不反驳陆玄钰的话。
达成一致后,陆玄镇继续同陆玄钰朝宁王府而去。
“上月,宁王府扩建竣工,扩建后的宁王府独占一坊,其中亭台楼阁,山水园林,无一不有,据说不少处仿照你府上建造的,也不知真假,还没有去见识过。”
闻言,陆玄钰略惊:“仿照我府?”
“是啊,裕王他们闲谈时所言,也不知真假,待会儿去瞧过便知晓了。”
陆玄钰点点头,加快了些脚步,她倒是想瞧瞧,是怎么个仿照法。
待二人抵达宁王府时,已是午时二刻,日头正烈。
“王府重地,来者何人?”
陆玄钰二人刚靠近,守在王府门口的守卫便开声阻拦。
“阿镇。”
陆玄钰看向陆玄镇。
陆玄镇愣了一瞬,随后低声:“阿钰,我今儿出门没带腰牌。”
闻之,陆玄钰嘴角一扯,道:“巧了,我也没有。”
二人对视,尴尬浮现。
“我们是宁王的熟人,受宁王相邀前来赴约,你进去通报一声,他自然会让你请我们进去。”
陆玄钰言道。
瞧着眼前二人衣着不凡,守卫不敢怠慢,便令另一名守卫守着,自己则迅速进去通报。
“诶,玉生回来了,这么快,那人怎么样了?”
察觉到出现的玉生,陆玄镇有些吃惊。
“我只在一旁查看,那人最后欠了赌坊十三两银子,已经被砍了一只手了。”
“啊?”
陆玄镇吃惊,随后叹气:“赌之害人不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亦是不足怜惜。”
陆玄钰神情倒没有什么变化,引来陆玄镇发问:“阿钰,你似乎早便料到?”
“此人在千聚坊时,领着自家的小厮,听旁人称其‘魏少爷’,眼下是败光了家产。”
“啊,那、那那老伯该是明知他儿子嗜赌,怎的还这般,岂不是欺骗于我们!”
陆玄镇反应过来,很是气愤。
“爱子如命,腹有文墨却不规训其子,落得这般下场,自取灭亡罢了。”
“我瞧那老伯也算是个善人,听他儿子说还是个秀才,竟然这般糊涂。”
陆玄镇叹气,他也反应过来了,方才陆玄钰是故意给老伯一个机会,只可惜老伯还是老糊涂了,竟是昧着良心拿了银子让儿子赌去了。
陆玄镇不作声后,陆玄钰便也不言语,她还知道那男子没有打谎,家母亲确实卧病在床,算来,若再不拿药,便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