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现在对顾瑶新晋的乡君身份有所忌惮,立刻笑着回道:“顾乡君放心,本官向来公正无私,对于贾平凸与刘燕芝这等恶意报复、肆意举报之人定会严惩不贷!”
说着,县令一挥手,衙役立刻上前,将堵着嘴的贾平凸和刘燕芝二人带上前来,厉声喝道:“你们二人与顾乡君乃同村村民,本应相亲相爱,却接二连三诋毁陷害顾乡君,甚至还蛊惑我们县衙衙役,来人,给本官痛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贾平凸和刘燕芝二人不服,挣扎着要开口辩解,奈何四肢被衙役钳制得死死的,嘴巴也被塞满了布条,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看顾瑶神色无异,以为她还是不悦,县令便又小声道:“顾乡君,你放心,这打板子也是分技巧的,有‘外重内轻’和‘外轻里重’之分,他们二人冥顽不灵、屡教不改,本官特意吩咐了衙役......”
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他给了顾瑶一个意会的眼神。
顾瑶当然懂,她与沈宴对视一眼,便反问一句:“我不知道竟还有这么一说,那么请问县令大人,上次杖责我弟弟时采用的又是哪一种?”
看见县令神色一顿,她便知晓。
但现下根本就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虽然她如今有了乡君这个身份,与县令同级,但县令是朝廷命官,而她只是封号,并无实权。
所以还是要和平共处的。
她轻笑一声:“我随口一问,今日有劳县令大人了,哪日我若进京见到怀王爷定会为您美言几句的,我这个人最是胆小,见不得如此血腥的一幕,就先告辞了!”
县令连忙笑着致谢:“有劳顾乡君了,既然如此,那你慢走~”
顾瑶还礼笑着离去,但在转身望向被杖责的贾平凸和刘燕芝二人时,她的眼神就瞬间冷了下来。
她和沈宴一样。
虽然不会主观致人于死地,但也绝不会对意图杀死自己的人而心慈手软。
县令要对二人施以外轻里重的杖责,关她何事?
她心中毫无波澜。
沈宴却心有不忍,但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望了一眼受刑的贾平凸和刘燕芝二人,深吸一口气,便随顾瑶离去。
贾平凸和刘燕芝二人在衙役的重击之下,早已是皮开肉绽、痛不欲生,他们的身体因剧烈的疼痛而不自主地颤抖,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偏偏又发不出声音来,此刻他们的眸子满是不甘和绝望。
早知道没扳倒沈宴和顾瑶二人不说,反而还换来这么一顿撕心裂肺的打。
倒不如当初随他家憨娃一起死于马蹄之下,倒来的痛快。
也省得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呜呜!好痛!
呜呜!为什么死的人偏是他们家乖巧懂事的憨娃。
定是那俩丫头片子将他们家憨娃的气运全部吸走了。
他们却不知,在他们被施以重刑,生死弥留之际,是他们一直不待见的两个女儿给他们二人喂了一口饱饭,还在他们死后,将他们二人同他们的命根子憨娃埋葬在了一起。
他们二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大妮和二妮不清楚,但在看到爹娘二人阖上眼睛的那刻,大妮和二妮才终于完全释然......
人是不可以选择生身父母的,人前期的悲苦也是无法改变的,但后面的生活却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她们姐妹二人运气好,遇到了贵人,如今更是能好运地生活在一起,有爱她们的相公(姐夫),如今又有了吃饭的技艺,做豆腐,她们往后每一天都是努力向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