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茵茵的脾性倒是像极了訾秀,率真又十分大胆。
我在离宫食用了几日魔王赏赐的补品,果真感觉自己的身体比起之前好上不少。
面色也比之前红润了,而咳血也没有之前频繁。
而等到王雪音将那魔龙之骨送到之时,我放下心来,又检查一番并没有做手脚。
小主,
虽说他们大概率不会反悔,但不能排除意外,更何况之前王雪音便是想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只是让我用小女孩的安危性命威胁他们,实在是不符合我的风格,原来我的心肠还是没有冷硬到那种程度。
过了几月,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不必多礼。”我目光有些幽深地看着这位自称为某一长老之子的魔族少年。
“你说已经向魔王请命效命于离宫?你可知离宫的规矩?”
我的声音极冷,神色却有些淡。
“是,请大人吩咐。”这少年的面容精致,我却不想戳破他的借口。
“如此,便先由驰护安排他的去处吧。”
我不再将眼神投向他,而是安静地步入了离宫。
自我病好,左使之前为我分担的工作便重新落在了我头上。
每日的事务都那样繁杂,可即使在工作之余,我丝毫没能忘记越临。
这寝宫根据我的吩咐,已经布置成了酷似璇玑宫的摆设。
那精致的香炉燃着青松的香,和越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我看着那些我派人寻来的摆设,沉浸在回忆与孤寂中。
书案旁边的精致的华丽地毯上堆满了画卷,每一张都是我精心描绘而成,无论是初遇越临、或是他笑着、思考又或是坐着。
我随意打开一幅画,那是他月色下温柔凝视我的那画面,我每次都要拿最好的颜料,尽量将他的一颦一笑绘制的栩栩如生。
仿佛这样我便能少些孤独和哀愁一般。
可是即便为他再亲手做更多的衣物或是剑穗,他也仍然躺在璇玑宫中,无法再揽我入怀。
我没有一日荒废修行,甚至宁愿辞去大部分职务,我的心意已决。
时光荏苒,过了十年,对我来说那样煎熬。
还是那熟悉异常的铺满暗色华美地毯层层阶梯,依旧是气势磅礴的魔宫大殿,我一步步于其上。
“不必多礼,离。”魔王没有让我再向他行礼,他那俊美如铸的面容这些年丝毫没有改变过。
依旧是那俊美白皙异常的面容,那气势逼人的绿眸,和那墨黑的长发。
“属下恳请尊上恕罪。”我半跪于地,向他谢罪。
“属下愧对尊上予以重任,昨日递交了辞呈,属下感激尊上应允,今日特来谢罪。”
我以手作刃,魔气削断了我的一缕长发。
“无需如此。”魔王轻轻叹了口气。
“离,你既已想好,便去吧。”他抚摸着手中的扳指,却看着我,目光十分平静。
这画面与我的记忆却重合了。
我微微叹了口说道:“天涯海角,有缘再会。”
我起身,最后行礼,而后转身步下这阶梯,我的目光扫过殿中华美雕饰的灯、暗色飘舞的绣有魔纹的帘和那些一如既往安静立在一旁的美丽侍女。
不出意外,我将不会再回来了。
“驰宇,离宫的事务以后就拜托你了,我早已向魔王推荐你作为我的继任。”我步出殿外,对他说道。
“大人,您不再回来了吗?”驰宇的神情却十分哀伤。
“我已经不再是魔族右使大人了。”我摇摇头说着。
“叫我璇离就好。”我弯弯嘴角,试图改变自己严肃的表情。
“至于那白雪,便让他辅助你吧。”
白雪便是那日请命要入离宫为宫中效命的魔族少年。
我自然知道他便是那白狐化形,只是并没有戳破他的谎言。
他无非就是用灵狐一族术法迷惑长老,又摇身一变成为长老之子罢了。
虽然他想跟着我,我却并不打算领情,只让驰宇安排他的工作。
这些年他倒是安分,没有再引我入梦,我也对他的情报不感兴趣,我只想唤醒越临。
“是,此番不需我等跟着吗?”驰宇询问道。
“不必了,我自己便可以。”我摇摇头说道。
我最后步入自己待了许久的离宫,我屋中的酷似璇玑宫中的摆设,前段时间已经让侍女恢复回之前的简约。
我看着这和我刚穿越时一模一样的屋内布置,如此华贵又简约暗色。
前几日这里还挂满了越临的画像,而酒瓶四处可见。
我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缓解心中的疼痛和孤独。
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妨碍于我,包括那白狐,我已经对他下了禁制,五年不得离开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