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马车一路穿过石板大街,最后停到了太尉府的门口。
武槐听到消息,丢掉手中的鱼食,笑了一声:“倒是比我想象中来得晚了一些。”
武晏潼闻言侧目:“父亲知道丞相会来?他来做什么?”
武晏成与自己父亲对视一眼,对丞相来的目的心知肚明。
两人都没接武晏潼的话,倒是叫武晏潼心中疑惑。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兄长聪慧,自小便得父亲宠爱,自己是比不上的,因此也不敢让他们两人说得清楚一些。
只是他到底心中不平,虽敬重自己的大哥,但也想得到父亲的宠爱。
武晏成拍了拍武晏潼的肩膀,道:“走吧,去迎接丞相大人。”
他表情带了几丝不屑,但稍纵即逝,武晏潼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狐疑的看着自己兄长的面庞,好一会儿都没再看到刚才的表情,这才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武晏成对他倒是算宠爱,于是问道:“怎么?我脸上有花儿吗?”
武晏潼对刚刚怀疑自己大哥有点心虚,连忙点头:“没有,我看错了。”
两兄弟迎到门口,彼时韩徵已经下了马车,正在太尉府门口观赏两旁的石狮子。
这是他第一次来太尉府上,以往先帝在时,大臣之间的往来容易惹皇上猜忌,因此他们都身为皇上近臣,他们私下很少与对方有所往来。
察觉到门口的脚步,韩徵回首,看着太尉府上两位少年郎的身影。
他抚须道:“老夫贸然造访,竟然叨扰轻骑将军亲自出门相迎,冒昧了。”
武晏成抱拳一笑:“哪里,丞相大人能登寒舍,倒叫府上蓬荜生辉。”
双方你来我往的说些场面话,但韩徵眼中的欣赏确实未曾作假。
虎父无犬子,太尉府上一门三豪杰,其女还是六皇子妃,如今倒是没人敢小觑。
他欣赏着眼前的两位青年,武晏潼年纪尚小,虽武艺高强,还经过沙场历练,但到底被保护得好,眼睛里多是些不谙世事的天真。
武晏成不同,他常年驻扎军营,太尉的权利重心一直向他偏移,他早就被培养成一个城府极深、行事稳重的大人了。
韩徵感叹:“上次登门,还是二十多年前晏潼出生之时,那时候贵府还没有搬到这处来,瞧着没有今日这般气派。”
武晏潼听完还在傻乎乎的笑,武晏成目光却是一凝,笑着回道:“大人言重了,如今这一切都是得陛下爱护,才能有府上的风光无限,不过也是华而不实,空有外壳罢了。”
虽空有外壳,那也得有能力将这外壳安放在太尉宅前才行,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的。
还在门前,武晏成便不得不防着韩徵随口之语,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倒是与韩徵怡然自得的模样大相径庭。
韩徵还想说什么,武晏成却连忙拦住了他:“是晏成招待不周,竟然让大人在门口站了半晌,大人还是随我入府详谈吧。”
韩徵适时住了口,也不多加为难,颔首道:“也好。”
武晏潼主动为其带路,显然还置身事外,没明白刚刚的暗中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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