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落进小小的铁牢中,阴冷潮湿的环境未凉他浑身热血。
男儿志在报国,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可此却身陷囹圄。
谢封叹了口气,回身望向凌越,轻声道:“你既然回京,有很多事便只能托你去办。二皇子倒台,背后必有得益之人。”
凌越抬眸:“你是说?”
“二皇子虽然夜郎自大,言语一激便会失去自我,但却不是鲁莽之人。他为大位,一贯行事谨慎,颇有些瞻前顾后之意,可出征之时他却贸然领命,点兵伐北,如今想来,此事颇不符合二皇子行事风格。”
谢封沉吟片刻又道:“我总觉得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只大手,将所有人都放到了该去的位置,而如今织好的网紧收,我们都成了砧板上的鱼。”
“先是大理寺查出刑部郎中李由,又从李由牵扯到异族之人,再有异族奸细将二皇子与荣国公拉入边关布好的天罗地网之中,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
“如今二皇子失了宠爱,荣国公被诬陷,李由的外室没了踪迹,线索正好断在我这一处。”
凌越在一旁静静地听他分析,直到谢封停下,他才满脸不信道:“线索断在哪里,本世子都不信会断在你这一处。”
谢封挑眉,眉峰舒展:“凌兄何出此言?”
凌越表情淡淡:“你这人,不可能不留后手。”
谢封轻笑,脸上的表情跟狐狸似的:“凌兄如此夸赞,谢某却之不恭了。”
凌越嫌弃的搓了搓手,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搓掉后才问道:“怎么,你有何发现?”
“本来是没有的。”谢封目光不带任何感情,“可是如今连接上二皇子与荣国公,我倒是有一个猜想,只是如今这个猜想物证,被我托付于金录了。”
他看向凌越,表情带了几分无辜:“凌兄若想知道,可去寻一番金录。”
哪知道凌越却没应声,只凝视着谢封。
谢封感到奇怪,不禁问道:“怎么了?”
凌越收回视线,目光看向虚空:“金录死了。”
“什么?”谢封心头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凌越却是重复了一句:“金录死了。我去百花巷时,他家门庭败落,屋顶梁柱全部坍塌,与他有关的任何踪迹皆被覆盖。后面我又托人去大理寺查了卷宗,说是早上下值的时候,路上遇到纵马的成国公幼子任附阳,为保护路上一稚儿,被马蹄踏碎脊梁,以至六腑破碎而亡。”
谢封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空白,是不敢相信陪伴左右的下属从此再也无法见到的。
他嗓音轻颤,握在身侧的手指发抖:“以他的身手,就算是保护稚子,也应该可以全身避开.....”
凌越嗯了一声:“可惜,前一日晚上,有黑衣人夜闯大理寺,先是打伤了金录,还把李由灭了口。”
凌越话语未曾说尽,谢封却明白了其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