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侧身引向秦昭,道:“此次前来,是受怀盛将军所托,相引荐来此,见将军一面。”
“哦?”霍无疾语焉不详,面不露色的看向秦昭。
他淡淡问道:“你便是上京新封的怀盛将军?”
秦昭看他不起身,姿态高人一等,也不恼怒,反而应道:“正是。”
霍无疾打量了一番秦昭,随后笑了一声,似乎多了几分轻视。
秦昭这时倒是看向霍无疾身后之人,笑道:“我瞧阁下十分眼熟,可是上次随项祭将军一同前来的孙良策孙谋士?”
孙良策面色一顿,却也不敢同霍无疾一般托大,此刻秦昭将火引到自己身上,孙良策也不慌张,仍旧十分淡定的起身行礼:“在下孙良策,见过怀盛将军。”
秦昭虚虚抬手,把自己逼格拉满:“孙谋士无需多礼,你我皆是为大庆谋福,战场之上自当亲昵相称,日后为显得关系亲近,本将军便称呼你为良策,可否?”
“这......”孙良策没想到秦昭会在此处给自己挖坑,皱着眉去看霍无疾脸色。
霍无疾面色却无任何异色,也没有示意孙良策的意思,只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
秦昭望着两人,目光带着笑意,显然等着回答。
孙良策无法,只好对着秦昭行礼道:“将军之言,策莫敢不从。”
空气中有无形的硝烟弥漫,在场几人的面上却皆是笑容。
秦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孙良策,开始胡诌:“听闻良策有隐疾在身,痛苦多年未曾根治,正巧,本将军偶遇神医,请他前来为你专治一番。”
“这......”
这一顿瞎话出来,再聪明的脑袋都开始发懵。
好在孙良策脑子转了几圈,终于把自己这个幌子扯掉,明白了秦昭的深意。
他一时有些汗流浃背,这事一向是将军的忌讳,对方如此大喇喇的说出来,是真当将军好脾气?
果然,孙良策望向霍无疾面色,就见他脸上黑如锅底,眼神中满含怒意。
秦昭却浑然不觉,还乐呵呵的看着孙良策,道:“良策切勿讳疾忌医。”
孙良策冷汗直流,小心观察霍无疾的眼色,心中颇有些尴尬。
但是他又不能不否认,不然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将话题抛给霍无疾,到时候惹得他恼怒,只怕自己没好果子吃。
但是这病灶又过于尴尬,孙良策是一代读书人,最爱惜自己的名声,若此刻应了,只怕传出去,日后便收不回来了。
孙良策一时两难,这还是他来天裕之后,第一次被人架在火上烤。
余老听完两人打机锋,一脸看戏的表情,心里乐得要死。
他虽然被秦昭拎过来治病,但秦昭没说谁有病,于是听完秦昭的讥锋,先入为主的便观察起来孙良策。
霍无疾倒是听明白了秦昭的意思,眼神一眯,顿时有一阵压迫的气场隐隐散开。
这是通过刀枪洗礼过的体魄,鲜血浇注了他的灵魂,战场雕刻出他的凶戾神态,而战士们的血肉为他磨灭出一股无法压制的气劲。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昭,道:“既然是来医治我的部将,也不是什么江湖术士都能行的。”
余老虽然不知道霍无疾别的意思,但是能听出来对方骂自己江湖术士。
他胡子一翘,在一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