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道:“回避下,封儿近日在追查刑部郎中,似乎有所眉目。”
“哦?”明德帝来了兴趣,转头看向谢敬。
谢敬却有些犹豫,小心道:“虽有所进展,却只能谨慎行事,怕打草惊蛇。”
明德帝点了点头:“说的是,大理寺有谢封,日后朕无需多忧。”
他复又回头,望着繁花沉吟几息,才道:“如今云阳已经走到该去的位置,棋盘这么大,剩下的也该走一走了。”
韩徵与谢封对视一眼,皆是道:“陛下所言极是。”
秦昭刚收复完长盛军,没过两日就有边关加急传信,说是黄落城被攻破了。
传信之人骑在马上满身伤痕,一路上嘴里念念有词:“边关加急,黄落城陷落。”
他是到宫门口咽气的,还没来得及将消息传给明德帝,便由于重伤不治,心肺力竭而死。
一时上京百官人心惶惶,连百姓都议论纷纷,不敢相信。
明德帝龙颜大怒,紧急召集内阁大臣,入宫商谈。
而正值百官在殿中左右交谈之时,突闻一声嗤笑传出。
“凌国公已亲至边疆,黄落城怎还会败得如此之快?”
百官闻声辩去,见一身材高大老者盘玩着手中清透的玉石,他那满脸络腮胡的粗犷黑脸正面向礼部侍郎王讳,嘴角挂着几分嘲弄,虽语气含笑,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成国公今日竟也来了。”
“难得凌国公出征失利,成国公怎会放过此等机会?必是要来落井下石一番。”
众人见是成国公任兆合,眼神中皆无意外之情,毕竟自明德帝登基以来,成国公年岁渐去,家中也无小辈得用,而凌国公正值壮年又屡立战功,因此成国公仅存的权势也被凌国公随之侵蚀,成国公或是为保留颜面,已是多年不上朝了。
不过他身为先帝重臣,明德帝也不曾起过责罚之意,反而似关切的随意说道:“成国公今日上朝看得出可还是老当益壮的。”
“托皇上鸿福,老朽听闻边疆战况,自当上朝替陛下分忧一二。”
任兆合正要开口再做嘲讽,明德帝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不给这久不上朝的老臣多言废话的机会,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看向百官问道:“黄落城陷落,可知老二如何?”
冕旒在他眼前轻晃,遮住了他的眼神。他的话语听不出喜怒,也没有几分担忧,好似只是随意一问。
可底下所有官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
“回皇上,传信之人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咽气了。”工部尚书魏梁斗胆站了出来,小心回道。
他旁边的兵部尚书许燕回也站了出来,手中拿着笏板,垂头拜道:“皇上不必忧心,二皇子身边有凌国公护佑,定会平安无事。”
明德帝想到凌笃,又觉得此事蹊跷,这老二虽无几分经验,但他身边跟着的是久经战场的凌笃,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打了败仗?
他心中疑问颇深,却一分未曾表露,只寒声问道:
“可是查清楚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