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封仍旧无比有礼的回复:“郡主开了金口,谢某自是不会客气。”
夏至空气闷热,裹挟的风夹杂着热意,带着暑气远去。
三位少年人在镖局彼此试探又相互扶持,已经愈发熟悉。
秦昭想起清风城,那是一群少年人的天下,有着一群蓬勃朝气的少年少年,也有天底下最烈的酒与最肆意的风,她才没走多久,就已经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离开那里好久了。
凌越见她面色黯淡,也跟着皱眉问道:“你有心事?”
秦昭摆了摆手:“倒也不是,就是有些想念清风城了。”
凌越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醋味:“清风城比京城还好?”
秦昭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语气带着攻击性的凌越,小声说道:“那当然,清风城虽比不上上京繁华,却有我最好的挚友。”
凌越越听眼神越是晦暗,他脸色还有些黑,目光却又不自觉的被秦昭空空的发髻吸引。
秦昭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凌越越来越奇怪了。
三人从镖局分开后,凌越目送秦昭上了马车,随后看向随从凌祥,有些纠结问道:“你可知道该怎么送人礼物?”
凌祥一脸懵,小心翼翼回道:“世子可是要送谁礼物?”
凌越被凌祥一问,反倒恼羞成怒的甩了甩袖子:“小爷我怎么可能会送人礼物?”
凌祥被凌越阴晴不定的性格弄得一头雾水,凌越已经走远,凌祥还弓着腰疑惑:“所以世子爷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上京风平浪静的过了没几天,就被边关加急的函信打破。
二皇子带兵攻打西戎的消息已经在上京扩散,甚至连战事胶着的详细细节都被人为的传播了出去。
百姓不敢妄议,但心中都犯嘀咕,在他们心里,皇子亲征,定会士气大涨,能以摧枯拉朽之事打败西戎,如今却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回,怎么想都让人犯怵。
明德帝收到快马加鞭上呈的折子,目光晦涩。他静坐在安前半响,却是勾着嘴角嗤笑一声,气息怅然。
他对几个儿子的性格尚算清楚,守城不足,开疆扩土更是毫无手段,被宫里的妃子养在锦绣窝里过惯了,全是些绣花枕头,一点能力没有。
可他们宋家的江山还要传承,就算几个儿子都软弱无能,手段狠辣,明德帝却始终想要放手去历练他们,想让他们立住,让他们学会如何用人,如何将百姓看成自己的子民,为大庆百姓创造更富饶的土地,这样就算日后几人怎么争抢,谁上位都能守住大庆土地。
只是如今他又有些犹豫,以老二的能力,真的能在阴云诡谲的旋涡中脱身并历练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