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逢应屡次下他的面子,说他不是男人,刘瞒本就是康宁宫逃出来的太监,他们最憎的便是旁人提及此事。”
“好好好,”江易寒一连说了三个好,“若是那个阉人能杀了姓张的,我还能高看他一眼。”
“许术来找殿下,殿下是见还是不见?”廖英见江易寒像是心情大好的样子,终于还是再次问出了口。
“见!当然要见,为什么不见?”江易寒笑得有几分癫狂,“不过,廖英你猜猜,他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廖英又叹了口气,“属下不知。”
“你知道,你不敢说。”
“是,属下不敢说。”廖英老实答道。
“母妃怎么样了?”
“康宁宫传来消息,病情平缓,看不出病灶,可总有气虚之症,宫中太医恐怕贵妃时日无多了。”
江易寒将手边茶碗猛地向地上砸去,“什么神医,都是些庸才!庸才!”
扔了一只,却不解气,江易寒双手乱扫,竟是将桌面上所有的杯碟都掷于地上,发出一阵金石声音。
“许术也知道了?”江易寒的眼睛隐着怒气,像是平静海面下的惊涛骇浪。
廖英点了点头,“是,林相通过林筝筝,将消息递给了许术。”
“哼,”江易寒冷笑,“姓林的也是不自量力,他想压陈兴一头,主动投诚便是,还使这些小手段,实在是笑掉大牙。”
“那…”廖英试探着,“殿下…是见还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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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寒看着小心的廖英,忽然笑了,“见,当然要见。为什么不见?”
许术等了好几日,二皇子才肯见他。
可这个阴晴不定的二皇子,却不肯露出他的真容,只是影影绰绰的,躲在重重帷幔之后,只露一个身影出来,居高临下地发着问。
“许大人见我何事?”
许术无心打太极,单刀直入地道:“下官想求灵丹妙药,救娘娘的命。”
帷幔之后,传出一声嗤笑,二皇子的声音也满含嘲讽:“救娘娘的命?哪位娘娘的命?”
“殿下知道我说的是哪位娘娘。”
江易寒愠了,“姓许的,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几句话,我就能治你的罪!”
“待救了娘娘的命,殿下再治我的罪不迟。”
江易寒冷笑,“你倒是真性情。”
许术面色沉静,“下官知道灵丹妙药在何处。”
“哦?”
“在昭阳城的相府内。”
江易寒长叹一口气,摇头问道:“林明仕说的?”
许术倒很老实,“不是,是我猜的。”
“猜的?怎么猜的?”
许术眨了眨过于干涩的眼睛,云淡风轻道:“下官查阅了近十几年来,昭阳城和永安京的货物往来记录和相关文书,看出来了点端倪。加上近年来,陈兴不是人的传闻甚嚣尘上。”
江易寒叹道:“你倒是有心。”
说着,他话锋一转,“可你预备如何逼陈兴交出丹药,救我母妃的命?”
许术的双目,忽然凝视着重重帷幔后江易寒的面部,重重说道:“下官更好奇的是,殿下等了许久迟迟不动手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