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在万和的时候，权雅就觉得自己已经够疯的了，出来以后才知道，这些靠着精神力在世界上横冲直撞的指挥和单兵，才是真的疯子。

拿自己的命上牌桌的疯子。

权雅懒得跟康尧废话，她快步走到驾驶位：“康尧，战斗机召回！”

回应她的，是康尧的沉默。

“信息素存放的药舱如果真的被炸开，剂量控制不好的话，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个地方！”权雅气得浑身发抖，她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杨星还是该看康尧，“一定要这样吗？明明可以……明明可以……”

为什么偏偏要在她越来越在意这些人生死的时候，她们反倒是接二连三地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杨星毫不犹豫地开口，她快速点亮通讯，沉着冷静完全不像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江鹰、苏连卿火力掩护，姜林拉近距离搜寻药舱所在位置，五分钟内必须炸毁药舱！康尧，准备机甲发射舱，防御机甲准备！”

完全没想到还有防御机甲的参与，权雅震惊：“杨星！”

杨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快速套好作战服并放置好防御机甲指令集，在离开前轻轻地捂住了权雅的眼睛。

失去视觉之后，人的其他感官就会无限放大，杨星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轻轻扫过权雅的心口。

“雅雅，信我。”

她们，还有他，都是心甘情愿地走上了这条道路，无惧无悔。

浑浑噩噩地生，不如轰轰烈烈地活，他，还有她们，或许都是这样想的。

很快，防御机甲被精准投放在研究所西南角的位置，这还是杨星第一次孤身一人操纵防御机甲，她快步走入中控室，环顾四周只能看见冰冷的金属操作台和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全息地图。

杨星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变得平静。

她走到驾驶位，将前段时间刚编辑调整过的快捷指令集插入接口，戴上了头盔。

“西南角杨星就位。”杨星的声音出现在队伍频道之中，像是给所有人都打了一针定心剂，“江鹰，重火力从F区往A区沿途轰炸，苏连卿小队，掩护苏连卿从G区往B区沿途轰炸，姜林，自哨塔所在位置往东南12度开始吸引敌机视线，我从西南开始轰。”

“诸位！”杨星咬牙，快速锁定攻击目标并开启防护罩，眼底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碾碎明德！”

没有什么亢奋剂比指挥亲自上场战斗更加振奋人心，所有单兵精神一振，血管中的血液都开始剧烈翻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