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人生的无常和世事的难料,少年再没了从前的嚣张跋扈,他爹也没了从前的肆无忌惮。
小主,
“大人,您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一定滚得远远的。”中年男子饱含热泪。
俩妃对视一眼。
这父子俩都疯了!
李萌曜淡淡道:“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你们继续。”
少年失落地回到原处,男人失望地垂下了头,孕妇失智地骂起了人。
“狗爹养的王八蛋、小杂种,害得老娘大热天要跟着你们到深山老林里吃苦受罪!”
“妻主您别生气。”
“娘……”
“昨日出门还大喊大叫吵得众人皆知,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去我们就撇清关系!”
“不要!”
“赶紧叫!不然就延长一日!”在三人身旁监督的男人一脸的不耐烦。
老爹无奈,“啊!”
少年心酸,“我真的……真的叫不动了,都叫了一天一夜了,能不能歇会?”
女人气恼不已,一把拧住儿子的耳朵,“给老娘叫!”
少年疼得怪叫:“啊!”
“吱吱吱……”许是叫声嘶哑得过分可怕,林子里的鸟儿纷纷飞走。
女人气极,“鸟都被你吓飞了,中午还吃什么肉,老娘怎么补身体?”
“那儿子不叫了……”
“延长一日。”
“还不赶紧叫!”
“啊……”
“老娘不吃肉了?”
“啊!”少年锤头,“我怎么就长了一张屁股嘴?爹,您当初为何不管我?”
“赶紧的,还有两天呢,拿出你平日的架势!”
少年心里苦哇,谁来缝了他的嘴啊!
“我日后再也不乱叫了。”
男人冷笑,“日后随便你叫。”
后来每个从山洞里被熊舔醒的夜里,少年不说叫了,他连气儿都不敢喘,怕他一喘,气儿就没了。
等熊一走远,他就坐起来,和他同样被从家里赶出来的老爹互抽嘴巴子。
都怪这该死的嘴!
这是后话。
听着渐远的叫声,武墨妃耐不住心里的疑惑,凑到皇帝身边,问道:“那几个是怎么回事儿啊?”
皇帝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是要回武靖妃身边,还是要去那几个人身边?”
武墨妃:……
他答得正气凛然,“我要和武靖妃在一起。”
又半个时辰
“这山怎么那么大,走到如今还没下去?”
“今夜该不会要住在这深山里吧!”
“还真有可能,更糟糕的是,我们走这大半晌,一户人家都没见到。”
“看来今晚我们得住山洞里。”
武墨妃瞅了瞅武靖妃,“咱们先分好工,今夜你在洞口看着,别让野兽靠近。”
武靖妃睨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武墨妃拍拍胸脯,昂首挺胸道:“我给妻主赶蚊子。”
……
男人忍不住讽刺:“打量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武墨妃不甘示弱:“我打什么算盘了?可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阴险!”
“我阴险?”
“我问你,在府衙里,你有没有往我茶杯里放巴豆?”
武靖妃偏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还装,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巴豆这玩意儿我往敌人的马场里放过无数回!熟悉到什么种类的马吃了巴豆会炸什么样的弹,放什么味儿的屁,我都知道!”
武靖妃恼火地看着他。
“我还知道,你给我下巴豆,无非是想撇下我和妻主两个人先走,哼,做梦吧你!”武墨妃牛眼一瞪,恶气丛生,“我还告诉你,咱们俩来时骑的那两匹马之所以跑不了,就是因为我往草料里倒了茶!”
武靖妃:……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着对方嘚瑟的嘴脸,武靖妃忍不住冷笑,“你图什么?”
“呵,我图什么?我图你骑不了马!”
“那你为何连自己的马一同害了?”武靖妃斜眼瞅他,“还图能和我一路走?”
“你!”
武墨妃恼火地转过头,还不是他没经验。
从前他给敌马下药,都药得一个不剩,忘了这次他的马和敌人的马在一个窝里住!
“原本你可以把我的马药倒,然后和妻主共乘一骑的。”
武墨妃:别说了,他想去悬崖上静静。
武靖妃笑眯眯地看着他,突然大声地朝前喊:“妻主,您没马骑,都是武墨妃害的!”
“闭嘴!”
李萌曜愤愤地转头,两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些?
“从现在开始你们站这儿别动,半个时辰后一路往西。”
“那您……”
“我不想跟你们一路,晚上再汇合!”
“哦。”
耳根终于清净,李萌曜呼出一口浊气,还是一个人好,带着两个男人,没病也要被气死。
哼,她往北走,他们西去,今夜她才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