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懂飞花令上谢渺然所传的诗句,但谢渺然看陆青黛的眼神他却很清楚,加上他长了嘴会问,所以此刻在陆青黛面前更加的不自信起来。
“没有。”陆青黛否认,“是你长的太高,又站的太近,这气势唬人,我害怕。”
想了想,陆青黛又笑着道:“而且,阿彻站的太近,我就看不清你的脸了。”
应归彻对上她含笑的眸子,心里起起伏伏的心绪被抚平,俊朗的脸上沁出几分甜蜜来。
怪不得了了之前和他亲吻的时候喜欢让他跪下,原来是想看清他的脸啊……
那了了还是喜欢他的!还会要他!
另一头的曲悠然对上应临安的关心却是有些难以招架了,她性子一向有些冷漠疏离,除了这几个知心好友,基本上没有什么额外的交际。
当初和大皇子订婚虽然是家中长辈定下的,但是她同大皇子程修齐之间的来往也少的可怜。
刚开始程修齐还会耐着性子同她交谈逗她欢颜,可之后不也还是从南境带来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狠狠打了她的颜面?
所以面对应临安小心翼翼的关怀时,她的回答有些束手束脚,“没有不适。”
应临安浑然未觉,只是跟她讲起他的手艺来,“这些天我跟我二弟学了几道菜,二弟说我手艺还行,日后我给三娘子做可好?”
曲悠然想要拒绝,于是轻轻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就又听见应临安道:“日后这个词不准确,明日可好?”
应灵灵站在中间,两只耳朵感受着不同维度的甜蜜。
右耳这边传来的交谈让她感叹,不愧是了了,这种甜蜜话就是信手拈来,怪不得能哄四五六七个呢!
左耳这边传来的交谈让她酸涩,不愧是他大哥,明明那几道菜的失败品进了她的肚子里,搅得她两顿饭没吃好,他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手艺还行?
真是人有多大胆,没有敢不敢的。
为了尽早结束对自己的这场折磨,应灵灵先冲右边说:“二哥,了了说近日没空,但等开春了想学骑马,让你教她。”
看着应归彻的眼睛一点点发亮,应灵灵满意点头,而后又冲向左边,“大哥,悠然明日要去跟大皇子谈些事情,让你陪着去。”
应临安的眼神也一下子雀跃起来。
但还是不敢相信,又看了曲悠然一眼,眼神询问是不是真的。
曲悠然对上他热切的目光,感觉自己好像时隔多年又看到了当初的应灵灵,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带着欢欢喜喜的大哥二哥走人,应灵灵左一锤右一锤,两个哥哥硬生生受了去。
“记得要好好感谢我!”
“必须的,小妹最棒!”
“不愧是我们小妹!”
看着应家三个直肠子率先离府,陆青黛陪着曲悠然去找她的父亲。
期间还不忘关怀一句,“姐姐,南境那女子既然能让大皇子违背和曲老爷子的约定把她带回来,想必心中有几分城府,明日你还是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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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悠然点头,“放心,我心中有数。”
“应大郎君看起来还不错,有他陪着姐姐我也放心。”
“嗯,他应当比大皇子重诺些。”
“那是,程修齐还想着让姐姐你嫁过去给他照顾妾室庶子呢……哪里是什么好东西?”
见她毫不避讳大皇子的名讳,曲悠然提点道,“了了,注意些称呼,被有心之人听见了不好。”
“他最好听见了,有本事就来找我麻烦,我也好借着由头为姐姐出气。”陆青黛抬起下巴,手握了握拳头,站在曲悠然身边乖乖巧巧的,要为她出气。
曲悠然无奈,只好伸手去拉她的手,再三安抚,“放心吧,若是我摆平不了的定然会告诉你。”
陆青黛颔首,送了曲家出府。
兰茵兰芝帮着送客,小珠小雪陪着她回了借青居。
陆青黛晚膳草草对付了几口,便让人收拾整理明日要带去郊外庄子的东西。
除了应归彻外,太子和言执玉都担心她被撞一事,但是苦等不到人,又都各自公务繁忙,便都派了人留下问候,先走了。
沈宴秋没有派人过来,想必也是不敢。
陆青黛一一让他们留下的人报了无事之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本来不用这么急着去看郎君的,只是今日宁德太妃的话颇有深意,她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郎君还未科举,她去看他也不敢过于暴露踪迹,明日备下的马车实际上是去往郊外寺庙的。
她会在途中另外搭乘一辆青顶马车去看他。
羽翼未成之时,锋芒还是藏得深些才好。
第二日,袁氏来陪女儿用早膳,就见她今日一身白青和沧浪色的衣裳,上头绣着莲花纹样,束腰一裹,站在远处只觉得飘飘欲仙,是难以多得的香草美人。
今日也未梳什么复杂的发髻,只是简单的用同色系的发带束在身后,简约清丽,但是在自家儿女身上,却又觉得格外的雅致端方。
美人明眸善睐,看过来的时候眼神下意识的变得柔和。
“今日是要出去吗,了了?”袁氏看着自家女儿,只觉人太瘦了,想给她尽可能的多多补补。
陆青黛点头回应,“顾二郎君他们入京快半月了,我还未去见过。”
“顾二郎君?”袁氏回过味来,知晓顾京元是了了之前信中提到过的顾家人,还说这顾家二郎君乃状元之才,并且顾家福运深厚,于了了有利。
只是她未曾亲眼见过,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想劝阻一番,但是又找不到借口,便张口问道,“那娘同你一起去看看?”
届时见了顾家人,若是真的值得扶持深交,她必定会帮着在其中斡旋;若是不值得,她便劝了了给顾家田产铺子,让他们后半生富足生活便是。
陆青黛刚喝了一口牛乳,险些呛出来,“娘…太着急了吧?”
“什么着急不着急的?你一个人娘不放心。”
“我今日之行未同郎君说起,娘你会不会吓着他?”
袁氏摆摆手,“这有什么的?昨晚你哥哥跑到我们院中坦言说他心悦谢家娘子的时候才吓人呢!”
陆青黛微微挑眉,没想到她哥哥不是没有担当啊,动作这么快的?
“你爹今日上朝的时候脚都还是颤的呢。”
袁氏这样说着,但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娘,其实我觉得,谢郎君对我有意……”斟酌了下,陆青黛尽量轻声柔和的将事情委婉说了说。
听着陆青黛将昨日飞花令的事情娓娓道来,袁氏手里的筷子终是不堪重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