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兮摇头:“不清楚,但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我……排除你的敌人,我有得罪什么人?!”
绛聿骁心想,你难道是什么单纯善良之辈吗?
就没见你吃亏过,谁知道哪个小人碰上你,吃了亏,可不就是记恨上了嘛。
绛聿骁收回剑:“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想了,跳梁小丑罢了。”
裴灼兮同意,转身与绛聿骁回到马车上。
敖曼如今的情况让他看不清两米开外的事物,是以听到声音,他抬头看去:“发生了什么?”
裴灼兮朝他解释了前因后果,敖曼大叫痛快。
谁叫她挡了姐姐的路?!
裴灼兮看向敖曼无神的双眸,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是后遗症吗……”
敖曼不清楚裴灼兮在说什么,只是歪了下头,等待绛聿骁的回答。
绛聿骁握回她的手,牵在一起,指甲轻轻剐蹭着她掌心:“这应该是另一个诅咒。”
敖曼闻言有些懂了:“姐姐刚刚说的是我吗?”
裴灼兮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脑袋,轻笑:“对啊,出了趟门,捡了个小瞎子,可不得问问他怎么会失去光明的吗?”
敖曼握住她的手腕,用头蹭了下,似有撒娇的意味:“父亲曾告诫过我,若有一日,我得幸离开幻境,必会触发另一层诅咒降身,唯有心甘情愿回归海洋,诅咒才会瓦解。”
裴灼兮从不信命,她只信自己的努力还不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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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聿骁拍了拍她的肩:“兮儿,这是身行咒,中咒者,每一日都会感觉到任意一个感官失灵,而一旦超过十年,则会上升至器官……若是哪一日心脏失灵……”
他没说下去,但常识就是,没了心脏,命就没了。
裴灼兮了然,却还是问刚刚的那个问题。
绛聿骁倒是知道,但他不想说出口,毕竟那太过冒险,又掺杂着极大的危险。
裴灼兮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遂逼问他。
绛聿骁无奈道出:“解咒说难不难,说易又不易,关键在下咒者身上……唯他身死或取到他的心头血,若不能做到,便只有下咒者定下的回归海洋这一法子了。”
裴灼兮记在心头,最终没说什么。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护短的前兆。
裴灼兮转了话题:“看来我们要在路上过年了。”
风雪加剧,温度骤降了不少。
裴灼兮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马夫喊道加快速度。
马夫大喊应声,车内瞬间颠簸得更明显了。
裴灼兮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大雪纷飞覆盖大地,偶有冒出几具被冻死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留得一股萧条孤寂意味。
从八月初来,至今时腊月末,她在这世上度过了快半年了。
半年时间,孑然一身,彻底沦为被他物牵绊的人。
初创帝来阁至今,她也曾偶尔亲自执行过任务。
她发现,这个世界不同于她的世界,这是个发展极度落后的时代。
这个世界又与她的世界高度重合,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皇权贵族奢靡度日,吃着人血馒头。
穷极之人连善良都无法保留,一旦圣母心,等待他的只会是死亡。
两极分化严重,可似乎又符合世道的规矩。
这世道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