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刚下了山,就见着入口处站了一只鸡精,只瞧见个背影,应当是来投奔司沐的。
君若没什么心情,嚷着:“麻烦,借过一下。”
“君若。”君若听到有人喊她,一抬头,恰好那人转过身来。
着红衣,外披一件鹤氅,通体不知由什么羽毛制成,看着就像是一只刚化形的鸡精。这个鸡精,名叫君屿。
君若上下打量君屿,全束的马尾高高扎起,用红色羽毛制成的彼岸花冠固定住,细碎的刘海下,眼角火凤似的纹路一路迤逦到眼尾。
眼前晃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君屿的声音传来:“怎么样?我的新造型是不是帅呆了?”
君若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的人是君屿,却也不是君屿。脸还是那张脸,但周身的气质都变了。
以前的君屿虽说神明俊朗,但那光却照不到自己身上,如同信众抛却了信仰,而他便是那不见天光的祭器,深埋地底,日复一日地腐烂。但现下,君屿的肤色一改之前的苍白,染上了阳光的颜色。
君若去握君屿的手,暖的,去抚他的脸,也是暖的。
君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君屿忙伸手替君若擦泪,手上动作轻柔,说出的话却欠揍:“怎么?被我帅哭了?”
鹤氅上的羽毛扎脸,君若挥开君屿的手:“你这也太丑了,还扎人。”
君屿敞开双臂,细细打量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日君屿入魔被打断,涅盘也被打断,但也得了些好处,灵力提升不说,五感也尽数恢复。
雨师说他涅盘时似有火鸟。凤凰一族在穹苍界大乱时举族灭亡,独留君后。
君屿自觉跟那高高在上的凤凰攀不上关系的,便觉得自己是亦可涅盘的苍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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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便觉得那鸟雀异常亲近可人,便特意做了这鹤氅。
“君若,我可能知道我的本体了。”君屿一出关,就第一时间将这一好消息告知君若。
君若上下打量君屿,小心翼翼地说:“你本体是只山鸡精吗?”
君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激动劲儿也荡然无存,负气地一屁股坐在断了半截的石碑上:“什么山鸡精?苍鸾啊,是苍鸾!”
“好好好,苍鸾,是苍鸾。”君若哄小孩儿似的。
两人便一人半块石碑坐下,聊起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
说着说着,君若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君屿撇撇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就是个男人吗?至于吗?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君若抽抽噎噎,不乐意了:“我丢我自己的脸,关你的脸什么事?”
君屿双手抱胸,一肚子气,将鹤氅脱了扔在地上,恨不得踩上两脚泄泄火,又忍住了,问她:“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