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来了兴致:“掌柜的,你别怪我不信你啊,那可是三千年前的事,那会儿连你祖宗都还没出生呢,你说是鲛皇织的就是鲛皇织的啊?”
君若突然想起雨师说的正史野史,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下定论,所以她故意去掉了“罪”这个字。
掌柜的嘿嘿一笑,说:“贵人说得极是,不过这鲛绡我敢打包票,这是君后赏给夜尊的。”他嘿嘿一笑,“少尊主与我斗蛐蛐,输的,这由来也是他告知我的。”
尽欢倒是有可能,君若对这鲛绡有点好奇。但转念一想,就冲这来头,把她卖了也不值那匹鲛绡的价,见了反倒心痒痒,不如不见。
正想着怎么结束话题,司沐却说:“拿上来吧。”
“好嘞。”掌柜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一列衣架被抬了进来,掌柜的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个硕大的莹白色蚌壳。
司沐在看到那个蚌壳时神色一滞,手里跟着一紧。
茶盏表面延伸出一道裂纹,茶水渗透出来,顺着手指往袖内流。茶水很烫,水痕带出蜿蜒的红痕。
幸好,掌柜的一进来,店小二就勤快地关门拉帘熄灭烛火。
一室黑暗,无人看到。司沐将空茶盏放在桌上。
蚌壳被缓缓打开,起先只露出一条缝,七色流光透过狭小的缝隙漏了出来,流光越来越盛,汇成一室银白,恍若月光独独偏爱这一室。
君若看得痴了,连呼吸都忘记了,心脏却不怎的猛然抽疼,她下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
“贵人,这回你信我了吧?”掌柜的点燃玄烛。
室内无风,那玄烛的烛火却往鲛绡处斜,君若打趣道:“这玄烛很喜欢这匹鲛绡呢。”
“你喜欢吗?”司沐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君若。
君若回望司沐,他的眼睛很亮,瞳孔正中有一圈光晕,一半是鲛绡的光泽,另一半是玄烛的火光。
光晕晃啊晃,直晃进君若的心里,她不知道司沐问的是喜欢什么,失了神一般回答:“喜欢。”
君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司沐说:“包起来吧。”
我的乖乖,有钱人都不问价格的吗?
蚌壳放在了司沐侧旁的榻上,君若开始挑衣服。
她一眼便被衣架上一抹柏枝绿吸引。内里是净白色的山茶纹长衫,外面的袍衫也是山茶暗纹,透白细丝为经,配以柏枝绿丝为纬,腰间一条苍绿系带,颇有几分朴拙清雅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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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沐见店小二引着君若去内室试穿,这才低头去看那蚌壳,指腹抚摸着那蚌壳的纹理,摸到蚌壳的底部,那里果然有一道裂纹。
司沐见过这个蚌壳,父亲房中有个暗格,暗格中有一幅画,画里的女子只有侧脸,她低垂着头,视线落在蚌壳中的鲛绡上。她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但司沐知道那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族中的传统便是孕时女子要做鲛绡,存放于蚌壳中,待孩子成婚时取出做婚服。
司沐还记得父亲的指尖摩挲着蚌壳说:“这蚌壳底下有道裂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