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闻星那时没有任何势力在手来看,想要得到对应的东西,就只有与旁人交换。
无论是与谁交换,又或者交换到什么,这场代价很显然,是月家上下老小所有人的命。
当想清楚这些后,他也很快猜出为什么又是闻星亲手将月落蘅卖进了清风楼中。
虽这样的烟柳之地其中不乏脏乱之事,但也是这样的地方最好藏起一个人。
再后来,以月落蘅那张脸,想要取得诸多贵公子的欢心实在是轻而易举,便也能借助这些谋得几分地位。
一切确实都按闻星所想进行着,月落蘅成了京城最有名的花魁,是一些世家子弟豪掷千金都要见上一面的人。
但他也能想象到,像月落蘅那样自幼便被爹娘捧在掌心中的人,怎会接受这样的落差,怎会甘心做一个最低贱的妓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见到她时,便觉得她跟自己原先见过的其他花魁完全不同。
她身上的那股子书卷气,源自于她本身就是月家众人最宠爱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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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易大人这是想通了什么,”熙如也没有推辞,朝他拜了拜,“熙如多谢易大人肯帮我们,此恩难以言谢。”
“我不是在帮你们,我只是想帮闻星。”
直到此刻易潇然还是觉得二人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结局,如果当时闻星没有……
但现在他不会觉得还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因为一切都已结束。
今日放出了闻星的讣告,明日就会将月落蘅斩首于刑场之上,还有什么是需要计较的呢?
见熙如将人带走后,易潇然也转身离开。
闻星希望的事,他会帮着完成的。
……
月落蘅自醒来后便一直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事物,直到熙如走近,她意识到,这大概是闻星的意思,否则熙如没必要与她再有任何交集。
“看来闻星她到底是心有不甘吗,”月落蘅凤眸微眯,嗤笑道,“她让你救下我,应当是为了折磨我,好满足她那颗心吧。”
“姑娘多虑了,大人只是不想让姑娘再付出什么,”熙如为闻星解释着,“更何况大人是自愿死在您手中的,我们更不会对姑娘有所不敬。”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大人自己的选择,因而他们纵然对落蘅姑娘再有不忿,也要按照大人的意思行事。
“你的话,我要怎么信?再怎么说你也是闻星的人,我不会信你的。”
“但姑娘明白,若是我们想要害姑娘,只怕早就下手了。”
月落蘅扫视了周遭一圈,这里与沉落院很像,就连房中点着的,也是她很熟悉的安神香。
可她也知道,此地不可能是沉落院。她现在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里是哪儿?”
“是原先大人吩咐我们,在山间建的一处宅院,只说是等着日后来此。但多年过去,并未来此一步。”
并未来此一步……
月落蘅缓缓起了身,却因睡得太久,险些栽倒在地。还是熙如搀着她,她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她艰难撑着身子,一步步朝外走去。
当她走入院内时,迎面而来的秋风让她想起了见闻星的那日。
那天好像也是初秋之时,天尚且炎热,可她却是半滴汗都不曾流下。
她初见闻星时,便十分欣喜,只因自己有了个玩伴。所谓的身份不同,她也并未放在心上。
那些东西很重要吗?不,不重要的。
但是现在想想,从前的东西兴许对闻星来说是再重要不过的事,所以才会将那些她不在乎的话都放在了心上。
可做成如今这个样子,除了会让人觉得有些唏嘘外,还能如何呢?
她们之间,好像怎么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