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蘅,跟我离开皇宫吧,这里你待不长久的。”
月落蘅一巴掌打开了伸向自己的手:“闻大人未免太小看我了些,如今我刚进宫就是宛檀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说不定日后还能爬到什么位置呢。就算真被公主安排做了谁的侍妾,或者嫁给什么人,有公主在上,我不愁吃穿,也不必被一些人当成玩物,这可比先前好太多了。”
是啊,不用做她闻星眼中最可笑的人,怎不比之前好呢?
闻星呼吸一滞,她何尝不懂落蘅的意思。可她今日跟着她,便是想着将人带回闻府的。
可是现在看来,她原本想的与落蘅商量离开显然不可能实现。
“大人还想说些什么,便趁早说了吧,”偏偏月落蘅也不肯纵容她,“若是您无事可说,还请早些离开,毕竟我只是一个侍女,可不能跟大人这样众人崇拜的朝廷命官混为一谈。”
尤其是在想起王芷对闻星的崇拜后,月落蘅愈发觉得唏嘘。
旁人眼中是女子表率的闻星,居然会对她用尽各种手段,这多讽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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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蘅,你要相信我,我做这些事是有苦衷的。”
闻星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她这段时间不仅一直在寻找落蘅的踪迹,还将闻家旧人全部铲去。
原先那些能威胁到她们的人,早就不复存在。
就连唐澄,也被她查到是闻家安插在别处的暗线,由华天霖亲自动手除掉。
换而言之,能让她们分崩离析的幕后推手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大人说有苦衷?”月落蘅仿若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您不妨说说,自己能有什么苦衷。”
“在我被你卖进清风楼前,你已经以新科状元的身份一跃而上,官拜宰相。又有着易大人与华大人二位清正廉明之人与你做伴,谁敢对你动手?除了陛下,谁能威胁到你。”
“若是将这一切怪在陛下头上,是陛下授意你这么做。那也请闻大人告诉我,我从未在世人眼前露过面,家中也不曾对外提起我,陛下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这世上除了你闻星,就只有子榆知道我是月家后人。你现在告诉我,你把我和子榆卖到清风楼是有苦衷的,闻星,你自己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
月落蘅根本不信闻星这套说辞,就像她刚才说过的那般,闻星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必须把她和子榆送入青楼这种地方,何来的苦衷可言?
可闻星知道,自己无法说出口的苦衷,与月家消亡一事有关,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解释,否则以落蘅的脾性,绝不会答应她离开。
“闻星,你告诉我,你真的对我动过心吗?”
你真的对我动过心吗……
月落蘅怀疑了无数日的事,终于在此刻问出。
她质疑着闻星的心,也质疑着她看到的很多事。
她无法接受闻星口中所谓的有苦衷,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不能直接与她说清?
还是说,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个借口,只是想要拖住她而已?
她试图从闻星的脸上看到一丝对自己的嫌弃,可人那双眸子从始至终都满含情意,从未对她有什么不满之言。
可愈是如此,她愈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倘若星星真的爱她,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举动?
倘若星星不曾爱过她,又为什么还要装作现在这种深情的样子?
她永远都想不明白自己和星星之间到底隔着什么鸿沟,才能让人对自己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