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刹那间,数千长枪划过天空,形成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枪尖落下的位置,刚好在陌刀营的正上方。
长枪投掷不比弩箭,弩箭短小,不易穿过盔甲,但长枪就不一样了,它在高速的加持下,威力极大,一旦落在陌刀方阵当中,很容易穿透盔甲,将人射成对穿。
尽管陌刀手挥舞陌刀,阻挡了大多数的长枪下落,但仍然有不少长枪穿过空档,射入了陌刀手的身体当中。
一时间,陌刀军阵隐隐有混乱的迹象。
傅佥立于最前方,手中陌刀将数柄长矛格挡开,旋即瞠目裂眦,嘶吼道:“不要乱,补位!补位!”
倒下的陌刀手迅速被拖走,很快空缺就有新的陌刀手补上,阵型再次勉强维持住。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鏖战僵持当中,战损比例不断扩大。
成百上千的尸首,不断在这条古道堆积,鲜血染红了山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战场犹如一片炼狱,凄惨无比。
傅佥心中盘算着时间,快了,再坚持一会儿,姜维的骑兵就会赶到,到那时魏军必败!
想通这些,傅佥高声嘶吼,暴喝道:“陌刀营,死战!”
“杀!”
杀声震天,战意盎然。
......
......
潼关蜀军大营。
一夜未眠的刘禅,今日内心竟然平静了许多。
沙盘也不看了,索性在帅帐里斗起了蛐蛐。
夏秋时节,蛐蛐还是蛮多的,而且个个火力十足,像极了充满荷尔蒙,一路开挂的帅小伙。
原本摆放军事舆图的案几上,此刻却成了蛐蛐的战场,两只蛐蛐在雕花的木盒里张牙舞爪,触须灵动的向前试探,时不时的猛地扑向对方,做出进攻的态势,紧接着发出尖锐的鸣叫声,企图借气势吓倒对方。
刘禅则蹲在一旁观战,眼睛瞪得滚圆,身体前倾,嘴里念念有词:“干它!冲上去干它丫的!”
“用腿蹬它的脸啊,笨死了!”
“它都挠你了,这都能忍?要我我忍不了。”
“......”
好吧,男人至死是少年。
相较于刘禅的轻松,侍卫霍弋则甚是焦急,他站在帅帐内来回踱步,等待着前线的奏报。
霍弋不断在帅帐内来回晃悠,惹得刘禅有些不耐,他扭头瞪了一眼,怒声道:“你转悠个甚,能消停点不?吓着我的蛐蛐了。”
霍弋苦涩一笑,有些恨铁不成钢:“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精力斗蛐蛐。算算时辰,傅佥那边怕是已经跟曹魏交战了,也不知姜维的骑兵穿插到位了没有。”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刘禅依然盯着木盒里的蛐蛐,淡淡道:“你知道陈国最后一位亡国之君,都城被攻破时他在干什么不?”
霍弋摇摇头。
“看舞妓跳舞,我没有学他你就烧高香吧。”
霍弋脸色一黑,你还知道他是亡国之君啊!
不对啊,历史上有陈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