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我与马先生还是要把酒言欢的,玩不尽兴谁都不能回去。”刘禅笑眯眯地说道。
马谡脸色微变,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如同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少主,幼常不胜酒力,不敢造次...”马谡推脱道,想要拒绝刘禅的提议。
“不胜酒力没关系,看到这些舞女了吗?你挑一个领回去,今晚给你暖床。”刘禅狡黠的模样,如同一只老狐狸。
马谡老脸一抖,诚惶诚恐的拱手道:“少主莫要拿幼常打趣,折寿咧!”
很好,这货的道德水平和张嶷不在同一高度,身体诚不诚实不知道,最起码嘴很硬。
示威结束,刘禅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轻饮一口浊酒,漫不经心地说道:“马先生,小子听闻吴家近日跟刘理走得很近?我倒是好奇,吴家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马谡心中一紧,额头已是微微冒汗,斟酌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少主,宫闱之事幼常知晓的不多,但我隐隐有所察觉,吴家近日来的异动,似乎跟丞相刚提议的一项国策有关。”
“哦?”刘禅来了兴致,嘴角微扬道:“哪项国策?”
“科举。”
刘禅点点头,他猜得没错,科举的推行必定会引来世家强烈的不满,因为它损害了那些世家家族的利益。
在上庸征战的这段日子,刘禅安插在成都的眼线传来消息,言及王后吴苋与护军吴懿正有意无意的接近刘理,吴家这段时间的表现过于跳脱,逐渐进入了刘禅的视线当中。
吴家是刘备入川以来的后盾,更是外戚,虽然吴苋王后与刘禅并非亲生母子,但刘禅对其向来敬重。
说实话,刘禅的本意并不想跟吴家彻底翻脸,毕竟世家在川蜀的地位举足轻重,倘若蜀川未来的继承者与蜀郡最大的世家不和,那对于整个蜀川来说,将是致命性的。
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刘禅还是懂的。
蜀吴交战在即,若是不及时解决吴家这个不安因素,刘备东征也不会安宁。
“那依先生看,蜀郡欲推行科举,广纳天下贤才,是好事还是坏事?”刘禅微微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道。
马谡沉思片刻,回应道:“科举于寒门子弟而言,是为官的捷径,它能选拔出真正有才能的人为国家所用,但对于世家来说,无异于削弱了自身羽翼,必将引起门阀士族的不满...”
停顿片刻,马谡接着道:“幼常觉得,现在还不是跟吴家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此次少主回蜀郡,该求和求和,该隐忍还是要隐忍。”
马谡说得没错,世家门阀确实有着比王权更深的影响力,这些门阀或多或少都有着百年的底蕴,所经营的地方无孔不入,他们的文化底蕴更是强大,门下大儒讲经论史,通古博今。
以人才、名望、文化、权势、金钱编织成的大网,并非王权或者皇权能够轻易除掉的。
倘若关系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引火烧身,最终狗急跳墙下,剧烈反弹,闹得两败俱伤的结局。
“隐忍么?”刘禅眉头深皱,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