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她掐自己干什么?
人只有在极度怀疑,不可置信的情况下才会掐自己,以此来证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臆想。
就像他,若洛知知看他的眼神中带有爱意,他都会用力掐自己,证明他不是在做梦,她的眸中,满满的都是他。
她装也无所谓,有他就行。
夙兰夜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想到了最近发生的种种,懂了些什么。
“知知,我说话算话。”他笑得很勉强,声音过分苦涩,眸子幽深晦暗。
“只要你每天都回兰园陪我,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
夙兰夜左手无力垂着,随后拳头紧紧握了起来,眼神越来越坚定。
他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让腾跃破产,再不济,让腾跃的影子消失在华国也行。
一口吃不成胖子他知道,但他想试试,多吃几口。
“我相信你。”洛知知并没有心思被戳破的窘迫,她回握他的手,握紧,松开,再握紧……
她是真的怕。
她怕的不是夙兰夜做出的种种,而是她自己。
在夙兰夜身边,她但凡想动点什么念头,整个人就跟要被硬生生撕成两半般痛,让她痛苦不堪。
仿佛她只要做点什么,就会万劫不复,她所有理智下生出的念头,最后都会被潜意识扼杀在摇篮里,翻不出半点浪花来。
她做不出任何伤害他的事。
“夙兰夜。”洛知知紧紧握着他的手,似是握住了全世界。
“你不用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我心里装的都是你。”
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若非如此,她怎么就对他生不出怨来?
她被人牵制那么多年,最恨别人限制她的自由,替她做任何决定,无论大小。
若不是爱他,早已闹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
夙兰夜的种种行为,无一不是在她雷区上蹦跶。
她对夙兰夜的纵容,远比她想象中还没有下限。
就像如今这一切都是她苦苦求来的,无论被如何对待,都无怨无悔。
她午夜梦回都想笑话自己,为了个男人,将自己活成这副样子,只不过清醒之后,又甘之如饴。
神经病。
她说纪芙是疯子,她才是。
“哦!”夙兰夜回了句,低着头,沉默了下来,上扬的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住。
眼睛陡然蹭亮,心底遍地生花,世界缤纷一片,五颜六色,这瞬间,他仿佛能听见花苞绽开的声音。
就那么砰一下,万物盛开,抬头映入眼帘的,都是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