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下厨。”
程宁无语,“……出息。”
程序言行了个标准绅士礼,“能为程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程宁,“……”
啧!
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
程序言这小子,竟然栽女人身上去了。
只见程序言颠着勺,哼着歌,一气呵成。
没多大功夫,家常四菜一汤,就被端上了桌。
“程女士,请!”
病房里本就应有尽有,加之程序言身份又特殊,无论食材还是其他,自然不缺。
程宁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神情有点动容。
看着程宁一直未动筷,程序言问,“不喜欢?”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啊?”
“要不然再给你做点别的?”
程宁见他站了起来,忙道,“不用。”
“喜欢。”
“就是……”记不清有多久没吃过了。
好像自结婚以后,就再没吃过。
程宁拿起筷子,夹了块蒜香排骨放进嘴里,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半点没变。
就是嚼着嚼着,眼眶难以自持就红了起来。
程序言见状顿住,指腹微微攥紧,又松开。
他拿起筷子,给程宁夹了菜,温和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而程宁,身子止不住微颤起来,“嗯。”
病房里‘郎情妾意’,病房外,安暖提着食盒的手,因为捏得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来了有好大一会儿了。
大概就是天之骄子的男人解下围裙之后又将盘子一一端上桌那会儿就来了。
她亲眼看着程序言替她拉开椅子,给她夹菜,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柔和,亲昵,怜惜,伴着心疼……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安暖不免想起她妈妈说的那句话:暖暖,有钱人的游戏,你玩不起,圈里一套,圈外一套。
妈妈说,乖囡,听话,我们离开这里,远离这些纷扰。
是啊,程序言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他们这辈子本该就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这个女孩,估计就是他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的未婚妻了吧。
看吧,没了容音,还有千千万万个容音,可这些人当中,唯独不会有一个叫安暖的人,乱入其中。
安暖将食盒放在病房门前,没有任何犹豫,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离开,后脚,张肃就提着大袋小袋,风风火火走了过来。
张肃看着门前的食盒,只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安小姐前面拎的那个。
是先前,放在程总别墅那个暖黄色食盒。
他看了眼手中的大包小包,没有犹豫,敲响了门。
虽然门是半开着的,但也没有直接推开进去的道理。
“来了。”
程序言听到敲门声,眉开眼笑,半分不值钱的样子,傲娇得不行。
“姐,赶紧吃。”
“我还没吃呢。”他就知道,安暖心里心疼着呢,才不会不管他。
她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吃了赶紧走,张肃一会儿过来,我让他送你。”
他这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安暖有点儿进展,他可不想让人打扰。
安暖脸皮子薄着呢。
“对了,你要回老宅还是?”
程宁放下筷子,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这个跟磕了药似的弟弟。
那屁颠颠去开门迎人的样子,别提多想踹一脚。
“送我去酒店就可以。”
小主,
程序言手扶在门把上,顿了一秒,“……行。”
门拉开,见着是张肃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程序言脸一垮问,“怎么是你?”
张肃,“程总,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扬了扬手里的大包小包,“程总,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带来了。”
无论是生活用品,办公用品,应有尽有。
他们家程总这是要把医院当家住了啊。
程序言给他侧了侧身子,满脸不爽。
安暖这个狠心的女人,真不管他死活了?
正要关门,张肃忽然回头说,“对了程总,安小姐的食盒在门外,你拿一下。”
“嗯?”程序言将头探出去,往下看,一个眼熟得不行的暖黄色的食盒,就那么映入眼帘。
程序言将弯着腰,将食盒提在手里,向四周看了看,没见着安暖,这才将门关上。
狐疑地朝着张肃问,“安暖呢?”
张肃忙着放东西,头也不抬,“不知道呢。”
“程总,我没见着安小姐。”
程序言提着食盒,一时站在那里,像老僧入定般,就不动了。
程宁将前面砸出去的包拿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小言,姑娘跑了?”
“这对你……也没你嘴里说的那么上心嘛。”
程序言心一堵,瞪了程宁一眼,朝着张肃道,“张肃,马上送程宁去酒店。”
张肃放下手中的东西,硬着头皮,“大小姐,请。”
程宁耸耸肩,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之后,程序言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给安暖拨了过去,下一秒脸一黑,手机差点没被他丢出去。
他不可置信,“拉黑了?”
程序言咬牙切齿,“安暖,可真有你的。”
这分钟,食盒里色香味俱全的东西瞬间不香了。
程序言黑着脸,像个罗刹,提着食盒,穿着一身病号服,雷厉风行从病房走了出去。
他一定要将安暖摁住……抽……亲死她算了。
……
欧洲。
庄园里,先前被包裹得像木乃伊的女人这会儿已经拆掉了所有纱布。
身边仪器声音响个不停,众多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为她做着各种检查。
许久之后,为首的医生对女人说道,“恢复很不错。”
随后并让人给她搬来一面镜子,放在她面前。
“您可以看看镜子。”
女人垂着的头这会儿才稍稍抬了起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恨意迸发,面色都开始跟着狰狞。
医生见她神情激动,忙开口,“小姐,放松心情,别激动,这对你很不利。”
女人死死掐着手,指甲陷入肉里毫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