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双方的臣服,更多的是面对袁术威胁时的互相支援。
两人互相试探,都没有落入下风的意思。
“刘公子说笑了,唉,不瞒刘公子,在下受家父之托,来江东是为了向刘刺史求援的。”终究陆俊率先说出了自己来丹阳的目的。
刘谨假装不知,惊问道:“求援?此话从何说起啊?”
陆俊叹息一声,道:“刘公子有所不知,之前袁术进攻徐州,军队缺粮,所以向家父索要粮食三万石,家父斥责袁术不尊朝廷,心有野望,于是闭门谢客,拒绝了袁术的要求。袁术之厮竟然恼羞成怒,派遣大军伐我,家父整军备战,力战数月,怎奈袁术帐下孙策骁勇,我军败多胜少,如今,襄安、临湖、六安诸县皆失,家父已经在十天前退守庐江郡郡治舒城,以做长久守御之计。”
刘谨恍然一惊,没想到孙策的推进速度这么快,和刘虎他们打探到的消息相比,袁术进攻的进度远远地超出自己的预料。
“什么,陆太守居然已经退守舒城了?”
陆俊点点头,其实若不是到了冬天,气候寒冷,袁术军队又缺粮,早就兵临舒城城下了。
“不错,孙策目前驻军临湖,在临湖县大肆招揽士兵,按照家父的预计,恐怕开春之后,就要对我舒城用兵了。在下临行前家父有过交代,能救我庐江百姓于水火者,必扬州刘正礼也。”
刘谨笑了起来,只觉得陆俊真是一个不错的使者,说话一环套一环,颇有些古君子风范。
“陆公子,既然如此,你该去吴县见家父才是,为何来秣陵见我?”
陆俊这才眼神凛冽的向刘谨看来,说道:“刘使君在下是要拜访的,不过依在下看来,要想刘使君同意援助我们庐江,刘公子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我?陆公子莫不是在说笑,我一个荒唐的纨绔子,能帮上什么忙?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不然,若依公子淮浦县传出的名声来看,或许刘公子所言不假。然而,这短短半年时间,刘公子在丹阳郡所作所为,实乃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的典范,我在庐江之时,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刘刺史有意要为公子洗白,可这一路走来,看刘公子在牛渚设置的江防兵塞,在下就知道,公子非池中之鱼?”
“哦?陆公子这么肯定自己的判断?”
“嗯,我曾在牛渚上岸之前秘密去过一趟历阳,看到吴景与孙贲的狼狈,我就知道,虎父无犬子。刘刺史与刘公子两路夹攻之下,吴景孙贲之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刘谨也不想听他在这儿绕弯子,拍马屁,忽然脸色一变道:“陆公子,你我就不要互相试探了,时间宝贵,我想听听,家父为何要发兵救援你们。”
刘谨的目光沉静,直直的盯着陆俊,陆俊被刘谨的目光扫视着,感觉自己被他看穿似的。也不再隐瞒。
“若刘刺史有匡扶汉室之心,庐江则不得不保。自古以来,欲固江东者,先据长江;欲全长江防御者,必赖江淮。如今南徐州半壁已经落入袁术之手,若是庐江再陷敌手,则长江之北,无战略缓冲之地也。他日刘刺史若有心北出以救朝廷,东有广陵之塞,西有庐江之隔,岂不是巨龙困于狭池,猛虎囿于山林。”
他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救庐江,非为庐江也,实为江东也。刘公子,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