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宽转身与燕无双,直奔两仪殿而去,当然这对自由的身影,是一直在三个小可怜儿,羡慕的眼神中远去。
李宽刚走到两仪殿殿门前,正好见到常满在,李宽上前笑呵呵的说道:“满小伴,好久不见啊。
上次我进宫,就没见到你,而且,去我府上传旨也不是你。怎么?最近很忙吗?”
常满笑呵呵回应道:“赵王殿下,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啊!
奴婢这也是为陛下办差嘛,可能是错过了,嘿嘿,殿下,陛下在等您了,赶紧进去吧。”
李宽满意的点头,随后说道:“好啊,回头我们再聊。”
说着,李宽进了两仪殿内,快步上前,向端坐在龙椅上,埋头看着奏疏的皇帝李世民,拱手施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李世民抬眼看了看李宽,随后神秘的对身旁的常涂侧目。
常涂会意,转身进了后殿,顺便还给李宽留下一个阴阴的微笑,这李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李世民却小声的说道:“舍得来见朕了?哼,臭小子,朕发现你自草原回来,怎么就开始懈怠了呢?
以前主动为朕解忧,现在怎么了?你是嫌弃朕了?还是对朕搁置你甄选新侧妃的事,有什么怨气啊?”
李宽嘿嘿笑道:“哪能呢,父皇,儿臣这是想多陪陪府中女眷,处理点私事。
另外,这关于朝政之事,儿臣想避嫌,毕竟,大哥不在长安,儿臣可是怕那些嘴大舌长的御史们来弹劾。
而且,您有卫公呢,他老谋深算,咳咳,是老成谋国,儿臣这两下子,多是从他那兵法里,拆分出来的。
儿臣但凡能为父皇分忧,就绝对不会藏私。
只是我大唐的刚刚经历突厥之战,表面上是胜利。
但国力毕竟耗费过多,想再展宏图的话,恐怕今年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我大唐轻徭薄赋,难道还要盘剥百姓吗?父皇您能去加税加赋吗?不能吧。
所以,只能先缓缓,否则,儿臣怎么会看到机会,而坐视不理呢?
目前嘛,只能是看大哥那边的情况了。
如若那冯盎能配合大哥的话,争取在年底的时候,将南三地稳固下来。
儿臣倒是有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制造点有利我大唐的事。”
李宽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喜欢将难做的事,甩给李靖这个倒霉蛋,且对人家这小老头依然有着看法。
而李世民立刻停下手中的事,连几份奏疏都丢到一边,好奇的问道:“宽儿,你可是认真的?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有利我大唐的事啊?”
李宽呵呵笑道:“父皇,南三地的粮食太多了,多到他们根本吃不完,。
我们大唐的土地广袤,但适合种植的稻米的地方,却依然在南方。
而北方的百姓即使努力种植,产量依然上不去。
所以,可以让北方的剩余劳力去做运输,之后完全倾销到草原和辽东去。
让草原的突厥部族,拨野古三部和粟末靺鞨,都做到兵精粮足。
同时还可以用隐藏的手段,贩卖给高句丽人,这样我们大唐能换取不少生活所需和战略资源。
怎么样?父皇,这买卖合适吧?”
李世民却皱着眉头问道:“宽儿,你优待草原突厥部族,朕能理解。
毕竟,他们臣服于我大唐了,拨野古三部和粟末靺鞨,也归顺我大唐,理应一视同仁。
可这辽东的高句丽人,狼子野心,且趁着前朝乱世,侵占我中原故土。
朕还没找他们的麻烦呢,为何要向他们贩卖粮食呢?这不是资敌吗?
你倒是说说,这其中道理啊,否则,朕绝不会答应你如此胡闹,就算这事放到朝堂之上,也定会众臣反对的。”
李宽没有立刻回答,走到李世民的桌案前,将两支笔筒相对而放。
再将所有毛笔,等份的放两支笔筒之中,随后说道:“父皇,这两支笔筒呢,就好比现在辽东和辽北的局势。
辽北的所有军队,给了辽东的高句丽人,很大的压力,而这草原嘛,牛羊马匹都交换到我大唐来了,他们还缺少什么啊?
就是粮食,有了粮食,他们就不断的练兵。
说的严重一点,他们就有了与辽东高句丽,对抗的本钱,吃饱了没事做,不去打仗做什么啊?
况且,他们天生好战,放马牧羊能用得了多少人啊?
剩余的人口,就会不断的填补到士兵当中去,当然了,这也要得到我大唐的允许才行。
否则,随便给他们丢个拥兵自重的帽子,那些突厥将军们也吃不消。
赵德言也会让他们低调的,毕竟,他们以前和现在都在一起共事,香火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而这高句丽人嘛,他们也得吃饭啊,更何况,高句丽本土,还要防着新罗和百济,这就让他们粮食,会严重的不足。
如若我们大唐这个时候,将粮食贩卖给他们的话,您说他们会怎么做呢?
一定会提前发动对辽北的战争,或者是试图去蚕食新罗和百济的国土。
而这是贩卖,不是无偿的送给他们,他们能用什么来交换呢?
就是一切可以成为军饷的钱财和其他物资,就是木头也是好的。
我们大唐在出海口的船坞,需要更多的木头去打造战船啊,对吧。
最后,就会造成他们有了粮食,但其他的东西严重不足。
短期内,他们是发现不了的,饿怕了的人,有了粮食还要其他东西吗?
而且,猛然间暴发起来的高句丽人,一定内心膨胀,。
让他们去与草原突厥部族去对耗,这不正是有利我大唐吗?
难道等草原的那些突厥人,都发展起来,我们大唐再向他们发动一次战争吗?
能不断的消耗我们潜在敌人的兵力,这才是正道。
等高句丽人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还剩下什么呢?
就是些粮食而已,但粮食总有吃完的时候。
到那时候,我们大唐突然掐断这隐藏在暗处的贩卖,他们连最后的本钱都没了。
同时我们大唐联合新罗和百济,再捅他们一刀。
两面消耗高句丽的国力,这对我大唐难道没有利吗?
当然了,我们也是表面上,交好新罗和百济,等几方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大唐去收拾残局,这一定要几年之后。
到那个时候,我大唐就完全从突厥之战后的空虚中,逐渐缓过来了。
此消彼长之间,我大唐一定能迎来一个新的飞跃。
况且,我们还有出海口的船坞呢,战船今年是几艘,几年之后呢?
几十、几百、直至上千艘的话,那在这海上,谁还能与我大唐对抗啊?
估计到时候,想找个对手都难喽,父皇,您觉得呢?”
李宽每说到一个层面,就从笔筒中抽取一支毛笔,最后只剩下两只空空的笔筒,而这一堆毛笔,却放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仿佛看到李宽给他所描述的新蓝图,一个属于大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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