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真不是吹牛皮啊,你们的骑术真的不错。
而且,那箭法确实超群,那追魂箭羽罗,就不是一般人能对抗的,我也险些中招。”
契苾连虎没好眼的看了看李宽,没好气的说道:“是他们突厥人,
我都投靠大唐了,算是唐人了,以后也没什么突厥了。
颉利这次要是被战败,突厥就正式被灭国了,以后也许草原上,就清静许多。
更何况,那羽罗是万里挑一的箭法奇才。
不过,你也算是厉害的角色,很少能在他面前过三箭,你居然把他射杀了,明显你技高一筹。”
李宽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田飞和王林骑马来到李宽身边,田飞小声说道:“殿下,独孤将军的遗体,已经在队伍之中了,独孤家的家将和铁骑营在护卫着。
整个驿站的所有补给和火器,都被鲁国公的部将接收了,我们这边现在只剩下七日的单兵干粮。”
李宽点头道:“嗯,这样最好,我们要轻装上路,阿雨的情况,如何了啊呀?”
田飞摇头道:“情绪还是很低落,但比昨日好上一些而已。不过…”
田飞犹豫了一下,没往下说,李宽皱起眉头道:“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田飞苦笑的看向契苾连虎,说道:“殿下,独孤统领对您收编了突厥大将,颇有微词,但也没说什么过分的。
毕竟,独孤将军不是死在这位契苾连虎将军的手上。
追魂箭羽罗的人头,放在那呢,这就解决了很多问题。
不过,独孤统领还说,您既然要请这位突厥将军,去拜祭独孤将军,这样她多少会心里好受一些。
而属下感觉这有些为难您,今后大家见面,也会有些尴尬吧?”
田飞没有试探的问了问,没有用强硬的态度,更没仗着自己是李宽身边的人,就看轻了契苾连虎。
因为他知道,李宽看中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而没等李宽问话,契苾连虎却好奇的问道:“殿下,方才这位田统领口中的,那位独孤统领是何人啊?
与那被羽罗暗算的独孤彦云将军,是什么关系啊?
如果是您知近的人,末将倒是没什么为难的。
毕竟,死者为大嘛,独孤彦云将军,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无论是战略思想,还是战术布置,都是一等一的。
颉利也是事先布置陷阱,才将其困在飞云谷。
如果单以骑兵冲阵的话,我们还真占不到什么便宜。
有生之年,没能在同一阵营与他并肩作战,实为憾事啊。”
程咬金不合时宜的调侃说道:“那位独孤统领是个女子,就是一直护卫在李宽小子身边的那个女娃,也是他的小媳妇。
契苾连虎,你有心在李宽小子麾下为将,那就把这关系打通了,回头别让那小妮子,在背后说你的不是。
否则,说不定哪天这枕边风一吹,你就完蛋了,谁知道这李宽小子,拿捏不拿捏得住他的小媳妇啊,你说是吧?李将军。”
程咬金最后把锅甩给李道宗,而李道宗却很生气的撇嘴道:“别啥啥都问我,我是万事通啊?还是包打听啊?
程知节,你这老匹夫,竟跟这群小子们在一起,你看你都什么德行了,为老不尊,哼。”
说着,李道宗驱马前进,故意拉开距离,一副不与程老匹夫为伍的架势。
丢脸啊,大唐怎么有这号人啊?奇了怪了,当年瓦岗寨的酒缸,怎么没醉死这遭瘟的混世魔王呢?
而契苾连虎用询问和奇怪的眼神,看向李宽,李宽却苦笑道:“风传的事,你还信啊?哪有出征带媳妇啊?
放心,入了占襄城,我陪你去祭拜独孤将军,正好与阿雨他们说说,启程回长安的事。
到时候,你利用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就好,之后你就整军吧。
凡是你的心腹,我们都带上,另外,你有把握用书信,就说服你堂兄契苾云龙,来与我们一同去室韦那边作战吗?
他可是突利的心腹,用不用我也写个书信,与突利分说一下。”
契苾连虎点头道:“殿下,不必了,您还是别写了,否则,会让突利感觉,这是在给他施压,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末将知道,用什么打动我那堂兄,他是天生的战将,最怕寂寞,没仗可打,比杀了他都难受。
况且,我们只带心腹,不领大军,这就不会被唐军之中的人所忌惮,会方便许多的。”
众人都突然看向契苾连虎,契苾连虎尴尬的一笑,随后摇头说道:“说顺嘴了,我现在也是唐军了,唉,割舍过去,真难啊。”
另一边,张宝相的大军,终于在飞云谷的另一端出现了。
而他却看到惊奇的一幕,颉利一方的千余骑兵,正在与李绩的大军对峙着,双方都没有开战的意思。
张宝相不明就里,也不敢贸然发动进攻,于是慢慢的领军到了李绩身旁。
他小心的问道:“李将军,有什么不对劲儿吗?千余骑兵就能让你在此不敢妄动吗?”
李绩斜眼看了看张宝相,随后故作神秘的微笑道:“张将军,你来此,我就放心了。
我倒是没有敌不动、我不动的意思,但谁先发动,谁就成了猎物,难道你没发现这谷口的诡异吗?”
张宝相皱着眉头,反复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这里也是飞云谷的谷口,但与靠近占襄的那边完全不同。
这里没有广袤的开阔地,用来骑兵对战,而是只有相对狭窄两条路。
一出一进,且偶尔成葫芦形,很不好固守或者用来进攻。
而山谷对面就是一片密林,袅袅的雾气不断的蒸腾,给这个冰冷的早晨,带来更多的寒意。
张宝相试探的问道:“李将军,你是担心这样的地形当中,会有对方埋伏的人马?
如果判断失误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要丢掉这个,难得的机会了呢?
要知道,颉利此时已经力竭了,如果能生擒此僚,那我们绝对会在陛下面前,得到嘉奖的。”
而李绩却不为所动,依然保持微笑,说道:“张将军,你一直以稳健着称,怎么到了这会儿,还沉不住气了呢?
些许嘉奖能比得上我大唐军队的安全重要吗?
放心,我们要坚持住,局面对我方有利,颉利等不起,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敢确定,还有一战。”
说着,李绩望向了那雾气飘来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