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带着自己的小队伍,刚刚上到山谷的北侧,还没到达山顶,就听见谷口有异动,他也奇怪这是什么人呢?
战事应该在另一侧进行着啊?难道这边也有突厥大军,和大唐军队开战吗?
侯成那边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他派出的斥候,也发现小股的突厥骑兵。
竟然弃掉马匹,慢慢的爬向山崖,好像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程处默抻着脖子看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就算突厥人想去偷袭,这眼前的不到二十个人,也发挥不到什么作用啊?
面对上万人的大军,这点儿人马,塞牙缝都不够的。
另一边,侯成的心思就很是缜密,他发觉这伙突厥人,竟然没有带这马战的武器。
就连随身的刀都没有,全付弓箭,尤其是箭矢,多得吓人,起码每个人背五个箭囊。
他们的目标难道是刺杀吗?越是看着地形和分析推演,就是越是肯定自己的判断,侯成也按捺不住了。
于是,他对身边的士兵说道:“盯住那些突厥人,如果有分散开来的,暗杀为主,千万别惊动其他。
现在还不是我们动用火器的时候,如有其他情况,立刻来报。”
那士兵点头称是,之后领着几个人,直奔突厥人而去。
程处默那边,也不敢擅自放纵突厥人胡来,万一他们来个偷袭也真是麻烦事,所以不得不防。
先派人盯着,在不暴露自己一方的情况下,隐隐压制就好。
飞云谷谷口,独孤彦云的铁骑营和家将们,不断的分批次冲杀,与突厥大军的先锋战局,是势均力敌。
战事再一次陷入的僵持,本来以大唐军队的战力,根本不输于突厥大军。
但大唐军队的粮草,只能坚持到今晚,所以,独孤彦云也命令全军,将所有粮草都分食光了。
而经过几番激战之后,体力明显不如交替车轮战的突厥大军。
现在能抵抗到如此程度,也都是憋着即将崩溃的,最后一口气力。
铁骑营的统领高文,奋力厮杀,将一个突厥将领,硬生生的用马槊砸死。
但他自己身上的战甲,也被对方的武器刺透,血从肩膀一直流到前胸,气力也一丝丝在失去,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独孤家的几名家将合力把他救回,直接到了独孤彦云面前。
独孤彦云作为主帅,看着自己的爱将受如此重的伤,他也很是痛心。
他对硬撑着的高文说道:“高文,你曾随我征战多年。
今日你能力战而死在沙场,不畏突厥强敌,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没堕了兰陵王家臣后代的名号,你是条汉子。”
而高文却眼含热泪说道:“将军,给末将一个痛快吧,末将可能伤了心肺。
这会儿很是难受,末将在来生,还做将军的部将。”
独孤彦云几次都想抽刀,但都忍住了,最后他镇定的对高文说道:“你给我硬挺着。
也许只是流血过多呢,别总是吓唬自己。
本将再带人冲一次,如若能杀出一条血路来,你还有一线生机。
你提着这口气,别泄掉,知道吗?你若能活命,日后本将定保你世代富贵。”
之后,独孤彦云对身边的人说道:“将高统领的伤口处理一下。
军中最后的烈酒先用上,本将再冲一次,如若不成,也是我们的命数了。”
说着,独孤彦云准备再往谷口冲一次,但战场上却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在突厥大军密集的地方,竟然有爆炸声响起,而且,不是一声,是连续的几声,将突厥人炸得人仰马翻的。
而这爆炸的始作俑者,就是李宽,因为他刚才晃着肩膀,将五颗捆绑在一起的震天雷,狠狠的投到突厥大军当中,目的不光是杀人,最重要的造成恐慌。
李宽接着对身边的独孤雨说道:“阿雨,你的飞蝗镖可以控制速度吧,发几颗,越慢越好。”
说完,只见独孤雨一点头,一个华丽的转身,连续的飞蝗镖出手。
但目标却不是眼前的突厥大军,只让这飞蝗镖停留空中,慢慢的前行。
而李宽趁着刚才自己扔出的震天雷些许空隙,他一口气力提起。
以轻功飞身,踏着独孤雨投出的飞蝗镖,那身姿轻盈如羽毛一般,几步就到突厥大军的头上方。
突厥人还奇怪,这人怎么还会飞呢?一个个傻傻的抬头仰望。
其实以李宽的武功,他完全可以踏着突厥人马的肩膀,飞跑过去。
但他故意用这样的出场,就是为了给自己手上的震天雷一个神秘的色彩。
李宽的轻功,也坚持不了多久,连续十几步之后,他又是一个大纵身,高高的飞起。
电光火石之间,将剩下的三颗震天雷全部点燃,集中往飞云谷口一扔。
然后,他直接落在一个突厥战士的马上,左手搂住这突厥战士的脑袋。
随手抄起自己腰间的小弯刀,给他来了个割喉,随后将尸体甩到一边。
伴随着爆炸声,他骑马直奔谷口而去,并且,巧妙的躲避了爆炸对自己的影响。
这连续的震撼场面,让突厥大军都惊呆了,不光是他们,连谷内的大唐军队,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啊。
独孤彦云也对眼前的一幕感到奇怪,但他肯定,这直奔他而来的人,绝对是自己人。
否则,也不能用火器,来攻击突厥人啊,这东西他是听说过的。
当李宽骑马来到独孤彦云近前的时候,李宽先立定了马儿,拱手施礼,微笑道:“独孤兄,可还认得小弟啊?”
独孤彦云这才认出李宽来,立刻震惊的问道:“赵王殿下,你怎会来此啊?
是谁让你过来的啊?这里有多危险啊,唉,这战场可不是什么玩乐的地方啊。”
李宽先是皱眉,之后略显尴尬的说道:“独孤兄觉得,我是来玩儿的吗?
就算是玩儿,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不过,严格来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啊。”
说着,只见独孤雨纵马而来,沿途的突厥人马,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完全近不得身。